剪秋摸了摸袖中准备好的药,拿起药碗,将齐月宾的头微微抬起,喂下一勺药后,接着用帕子给她擦嘴角的遮挡将药丸喂进了她嘴里,然后接着喂剩下的药,就这么没人注意的喂了好几颗。
这也就是仗着院子里奴才都各忙各的,没空关注她,才能有这个机会,剪秋本来是计划着让眼线熬药的时候下药的,如今情况正好,不用再借别人的手,省的又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
剪秋准备的药不止是毒药,还有活血的药物,再加上年世兰灌的那一碗药,足够让齐月宾出血不止了。
宜修在外间榻上坐了许久,一直等到吉祥帮齐月宾处理完外伤才离开。
路上,宜修感觉到剪秋的情绪不太正常,有些许亢奋,就问她怎么了。
剪秋这才惊觉自己情绪波动太大,让宜修看出了端倪,只能掩饰道:“奴婢是觉得年侧福晋这次如此过分,几乎将齐格格打死,还给灌了红花汤,王爷此次一定会狠狠惩罚她的。”
宜修捏捏剪秋的手,“不要乱说,回去再跟你说。”
回到自己屋子里,宜修才拉着剪秋跟她说:“此次年世兰是过分,但只要齐氏不死,年氏就没什么大罪过。”
剪秋问:“您是说王爷还是不会惩罚年侧福晋?她都做下这样的事了,王爷还能原谅她?”
宜修叹口气说:“毕竟年世兰的孩子是王爷打掉的,现在正愧疚着呢,只怕就算齐氏死了,年世兰也只能是禁足了事。”
剪秋也叹口气,没了继续聊天的欲望。看着天也很晚了,就服侍着宜修睡下了。
第二天,胤禛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就传来了,果不其然,年世兰禁足一月,齐月宾也是禁足一月,各打五十大板。
年世兰还不服气,借着管家的权利,直接停了齐月宾的份例,将府医开给她的补品停了,还将齐月宾院子里的奴才都打了五十大板。
这直接导致了齐月宾几次昏迷,如今只剩吉祥一人照顾着,宜修就吩咐剪秋让她经常去齐月宾那里瞧瞧,送些东西,这也让剪秋更容易下药了。
最终,齐月宾缠绵病榻半月后在夜里停止了呼吸。
在年世兰的示意下,齐月宾的葬礼办的很是简薄,就是一副薄棺了事,只停灵了一天就直接下葬了,墓地也是随便找的地方。
胤禛知道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来剪秋打听到齐月宾的父亲获罪,家族也就渐渐没落下来。
这件事了结以后,宜修不用再装病,渐渐的就好了起来,但是也没有恢复请安的规矩。
宜修的肚子渐渐大了,再加上年纪也不小了,身体渐渐感觉吃力,这也让宜修宁愿将这些时间用来睡觉,也不愿用来应付这群女人。
又过了几个月,宜修足月平安生下一个小阿哥,但因为是孝期,所以洗三满月都没有大办,只府里面小聚一下。
满月宴席上剪秋扶着宜修出席,后面奶娘抱着小阿哥。她们一行人刚出来,就感觉到了年世兰的眼神黏了上来,死死盯住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孩子。剪秋挪了挪位置,试图挡住年世兰的目光,谁知她直接就站起来,向着小阿哥走来。
宜修有些紧张,想拦住年世兰,怕她突然发疯,再伤着孩子。年世兰无视所有人的阻拦,走到小阿哥身边,慢慢伸手摸向小孩的脸,轻轻的抚摸,然后,直接泪流满面,哭的无声无息。
胤禛过来将年世兰抱在怀里,眼圈也有些发红,年世兰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放声大哭。
宜修被气的恨不得直接撕了年世兰的嘴,剪秋在后面拽了她一下,才没冲动行事。
一场满月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宜修回了房间还在不住的咒骂年世兰,就这么毁了她儿子的好日子。
所以后面胤禛来找宜修商量不想再让年世兰怀孕时,也没推辞,直接就给胤禛出了主意,让她香料里面加麝香。
这让胤禛有些意外,还是没忍住替年世兰说了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