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点齐兵马,头戴红缨冠,身披鱼鳞甲,手持长刀,背着两柄短戟:“二三子!出征!”
“喏!”
刘协没有食言。牛辅在得到天子为他占卜的结果后,也是对此战再没有半点顾忌,将三百战马都交予了张辽。
张辽率三百骑兵,一马当先,出东阙,自灞桥而去。
三百骑兵,数量虽不多,可奔跑起来依旧是宛若雷声震震,令长安百姓以为是晴天霹雳,纷纷垂首疾步而行,不敢仰视天威。
“方才那老卒说徐晃的兵马大致是在渭南……若是步行,多半此刻距离长安已是不远。”
张辽再次下令:“令斥候探路!若是遇到大股兵马,毋需管对方的旗帜,直接与我来报!”
“喏!”
斥候轻装简行,迅速朝着东面而去,脱离了大股部队。
一个时辰后。
有轮换的斥候兀自越过前军骑士,来到张辽身边:“都尉!前方十里,有部众约两千人!”
“可有骑兵?”
“约莫数十骑!”
“行伍阵列如何?”
“行伍整齐,没有杂乱。”
“可带有汉弩一类的军械?”
“未曾看见!”
……
铁盔下,张辽已经明白了对手的实力。
行伍整齐,证明对方敌将是个能够约束士卒的良将。
但受限于敌人潜藏的状态,他们并无大规模的骑兵,同时也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汉弩!
这样的敌人,虽然棘手,但问题不大!
张辽一勒马缰,看向不远处的一片密林,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
而与张辽相对而行的,便是将整个关中搅的鸡犬不宁的徐晃。
徐晃,典型的河东人,身形雄壮,浓眉大眼,只以布巾裹头,显然还保留着黄巾贼的习性。
“渠帅……”
徐晃身旁一士官刚刚开口,马上就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抱歉,将军!又叫错了!俺知道你的规矩!”
士官拔出腰间一柄匕首,对着自己左手的手指就砍了下去。
“嘶!!!”
刀起指落,这士官的左手小指顷刻间就落到了地上,鲜血瞬间喷涌出来。
周围贼兵见状,赶紧上前,帮这士官包扎好伤口。
士官疼的咧开嘴巴苦笑:“俺平日里其实也习惯了,但今日不同啊将军!我们这旗帜是不是太招摇了?”
其身后,便是举着大纛和将旗的两個力士。
他们一人举着【漢】字大纛,一人举着【董】字将旗……站在这两面旗帜面前,属实是觉得浑身刺挠!
若是有路人看他们,更是立刻就胆战心惊,恨不得上去就捅个几刀,免得对方走漏消息。
“还是将军你厉害!不但不将那些人放在眼中,还这般淡定……”
士官边感叹,边疼的不断吸着冷气。
“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大山倒在自己面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俺的天爷哎!这山要是真倒了,那得多吓人?俺一直不信那种人真的存在,只当是那群生编造的故事。现在看来,将军就是中描述的那种人啊!”
徐晃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听到别人夸赞也没有动容,就好似士官絮叨的只是别人的事一般。
这样的从容,让身边之人再次钦佩不已。
深入敌腹,潜藏数月……别说是钟繇这种敌人不相信,就是这群士卒自己都险些心态崩溃,终日惶惶不堪。
唯独徐晃一人,寝食如常,与在自己家中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