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说笑声夹杂着红色911的引擎咆哮声在门口渐渐远去,属于所罗门的小楼又恢复了平静。
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这座半山腰的小楼只有鸟鸣声和戚戚雨声相伴。
“他是个好孩子,获得力量之后还保持着平常心。我觉得不应该把他牵扯到我们计划里面来。”施瓦辛格看着窗外的红色车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缓缓开口。
“你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退路么?我们能做的,无非是在这些选项里面选一个相对不那么糟糕的。现在超凡者的晋升之路本就是残缺的。大势不可违。”所罗门轻声说。
施瓦辛格沉闷地喝完了茶水,把茶杯倒扣在桌面上。
“酒在老地方。少喝点”所罗门没有抬头,很明白这位老友现在的心境。
琥珀色的液体被倒入冰好的玻璃杯里。
不是锡兰红茶,是辛辣的威士忌。
“还是喝这个带劲。”施瓦辛格仰头干了半大杯,熟悉的火辣辣的滋味涌上喉咙,“那林衍在你的计划里会扮演什么角色?”
“先让他安安静静的享受两年快乐的校园生活吧,他才21岁。我们都没办法把路看得太远。好刀应该被磨砺,但也应该用在合适的位置。”所罗门平淡的语气像是自问自答。
“你和梅林学院的那个老家伙一样喜欢玩什么古怪的养成游戏吗?”施瓦辛格挑眉,“他在舞台戏里面给自己规划了早早落幕的角色。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吗,所罗门?”
“如果剧情允许的话,我还想多活一会,卡罗德山上的景色永远不够看。”所罗门耸肩,切换了一个话题:“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有一些突破,我父母当年的死亡可能涉及到猎魔人十三家族-温斯顿和康德家族。”施瓦辛格放下酒杯。
“猎魔人十三家族?我记得你父母就是源自十三大家族中的一支。”
“是的,自我曾祖父这一代开始,我们就被驱逐出了阿诺德家族。理由是曾祖父监守自盗,并且杀害了他的父亲,当时的阿诺德家族族长。”施瓦辛格淡淡地说:“百年前的缘由与故事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的父母是普通人,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但就在那一晚上如同猪狗一样被人残忍宰割。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许久的沉默。
“这里有一张温斯顿家族的邀请函,邀请校方派出代表参加他们的冬日晚宴。也许你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所罗门起身,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张烫金的署着“stn”的黄红色邀请函。
“谢谢,老伙计。”施瓦辛格重重地拍了拍所罗门。
“节哀什么的已经说够了。我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所罗门的这把刀,还是提的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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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照亮在卡罗德山的环山公路山,施瓦辛格没有开车,而是一路走着下山。
卡罗德山的晚上总是那么深邃,少了烟火气息,但就是能让人莫名地安静下来。也许是这座小山的缘故,也许是山的主人-七环灵能大师的缘故,身处其中,一切都慢了下来,所有的痛苦与欢欣都能自然地流淌出来。
酒精麻痹着施瓦辛格神经,让他能够不那么痛苦地回忆起那个被重刀狠狠劈下,从此由彩色转为黑白的童年。
那个冬天的夜晚,父母带着自己去看洋基队对战游骑兵的棒球比赛。父亲是洋基队的忠实粉丝。那一晚是整个纽约的盛宴,千万人在体育场里呐喊。七岁的小阿诺德只能看到场上的球飞来飞去,场上的人跑来跑去,观众席上的人吵吵闹闹。他央求着父母带他离场。体育场对他来说太闹太大。
父亲架不住他的恳求,只能抱着他和母亲离场。到了场外,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说那个在开头惊艳全场的先发投手。自己则是心不在焉地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吃上火鸡。
一个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用了两枪,在他心目中宛如高山的父亲就倒了下去,接着是母亲。两人就这么轻易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