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营的六百将士骑着骏马自出城防营后就沿着官道一路轻骑疾行直奔连城朝阳岗而去。
而在顾长卿这支六百人的轻骑队伍后头,远远地跟着一支并不起眼的十余人小队。
这支队伍以齐云疏为首,十余人均是天子亲卫,此刻在官道上一路跟着前头的六百人小队,一面跟着,这队伍中跟在齐云疏身后的一名亲卫便忍不住拧起眉头。
“统领,你知道陛下派来城防营带队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吗?这不是秘密带队剿匪吗?怎么闹得这样大张旗鼓的?还打官道上一路就要往连城朝阳岗方向去……”
“就这架势,等这六百人的队伍赶到连城朝阳岗,那些劫匪早就听信儿跑了,还能在那儿等着朝廷的兵马来抓吗?”
“陛下这究竟是派了个什么傻子来领兵?咱们兄弟里挑一个出来,谁不比这傻子强吗?”
但打头儿骑马疾行的齐云疏听着属下的这般抱怨,只冷冷地叱骂了一句’住嘴’,然后便轻拍马背,更快地向前追去了。
前头城防营的队伍之中,也有随队的斥候轻骑打马赶到了顾长卿的身边报备:“主将!报,后方约一里处有一支黑衣队伍尾随!”
顾长卿闻声只点了点头,然后令传令兵继续对后方的队伍大喝:“全军疾行,都跟好了!”
自城防营经宿城再到连城的官道上,远远的便有青羊岗上的山匪探子遥遥望来——其实都不必靠那探子,就六百多人这么一大队人马,又没有刻意遮掩动静,一路策马疾行行军……
但凡是个人,站在山巅上就能看到这队人马的行踪。
但是青羊岗上的探子倒是细致得很,从始至终都在关注着这队人马究竟是否有调转马头的意思。
不仅在官道边上的山岗处,在沿途的官道上也有作普通百姓打扮的探子,在这六百将士策马而过时,这些百姓打扮的探子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交代——
“全军疾行,到连城外二十里处转入山道掩盖行踪……”
这军令声隐隐约约,并未大声宣扬,但要叫六百人的急行军将士都听清,多少传到了不远处农户打扮的探子耳中。
眼看着那队人马沿着官道更加卖力地疾行而去,丝毫也未关注到官道这头的宿城边上青羊岗的方向,官道旁农户打扮的探子对视一眼转身便抄着官道边的一条小路往山上回返了——
“告诉头儿,那些傻子往连城朝阳岗直奔去了,青羊岗这儿没事了。”
在半山岗上接应的山匪下意识追问了一句:“真没事儿了?”
“当然,那些傻子还想着要在朝阳岗外二十里再转去山道儿上潜伏呢,五六百号的人马直奔着朝阳岗去了,压根儿就没回头看咱们青羊岗一眼。”
……
青羊岗外,以齐云疏为首的一队十余骑人马亲眼看着远处农户打扮的汉子在前头城防营的人马消失之后,从官道上钻进了小路直奔青羊岗的方向而去。
齐云疏身旁的一名亲卫当即瞪眼道:“是探子!不好,朝阳岗是障眼法,真正的山匪和粮税只怕是在这青羊岗上……!”
“统领,那个城防营带队的家伙上当了!”
说话间,齐云疏身边的亲卫就想要追着那山匪往青羊岗的山上探去,但还没等他动身,就被齐云疏一声喝住——
“都忘了吗?陛下亲口所言——不论我们察觉到了什么变动,只管跟着城防营身后行动,不得有其他异动!”
那亲卫看着已经在山道儿上消失的山匪探子,焦急道:“统领,陛下是让我们在城防营的人剿灭劫匪窝点之后将匪首缉拿归案——但那城防营的人分明找错了方向!”
齐云疏双目一沉,看着远方已经消失的城防营人马,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都给我走!不得异动惊动贼匪!”
说话间,他一扬马鞭,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开始更快的向前追去。
跟在齐云疏身后的这些天子亲卫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也都咬着牙策马扬鞭——不多时,这队人马也齐齐消失在了靠近宿城青羊岗外的山道上。
片刻之后,待青羊岗上的劫匪收到探子消息又往官道上看过之后,果然见青羊岗外的山道上一片平静。
前来查探的小头目当即转身返回青羊岗上:“头儿,那些家伙走了,五里之内都已经不见人烟。”
青羊岗的山匪窝点内,劫匪头目闻声点了点头:“走,通知码头,运货去。”
小头目追问了句:“不再等等?”
劫匪头目大手一挥:“不等了,早点把这些货送走,咱们早些松快松快!”
一时之间,整个青羊岗上的贼窝与山匪都动了起来,而各省运送粮税的民夫也被山匪从寨子的牢房里放了出来,挥舞着鞭子叫这些民夫开始将粮税一车车的地运往青阳岗临近的码头处。
……
而在距离青羊岗约十里之外,顾长卿率队一路疾行,但就在一行人将要往朝阳岗继续疾驰而去时,顾长卿却一勒缰绳,带着胯下的白马往一侧的山道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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