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苑里,蒋昭和白岚围坐在桌边用膳。
这光吃饭不讲话,也是尴尬得紧,他便和她讲起今早朝堂之上的事情。
白岚听了脸色惨白,心里后怕得紧。
“这也太凶险了,还好老爷您脑子转得快,否则咱们国公府就要面临塌天大祸了,不行不行,我得和母亲商量商量,把府里月钱和份例都降一降。”
蒋昭暗笑,他刚刚说的夸张了许多,瞧把这女人吓的。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还是和盛氏学的。
他抬起碗喝了一口汤,悠悠问道:“夫人也不必过于苛刻,依我看她们平日里不用走动,花不了多少钱,就把那些小娘的月钱和份例都还原,然后再从这基础上把全府上下的份例减去一半,月银就不必减了。”
蒋昭不傻,上辈子当了十几年的社畜,十分明白打工人的艰辛,他主要针对的是林秋芸,与府里下人无关。
下人们月钱本就不多,府外一家老小都靠这月钱过活,要是再减了,恐怕得闹翻天。
至于份例,他们以前就被林秋芸苛刻,早已习惯了,这会儿减半说不定还和之前差不多。
白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一听要降低林秋芸的月钱和份例,她高兴得差点儿跳到房梁上。
“老爷,您是说要把那林小娘的月钱和份例给减少咯?”
“嗯,准确来说是恢复,她原本就只是一个妾室,昨日金宝将账本递给我,我随意翻看发现她的月银都赶上你了,着实不合适。”
白岚惊讶道:“就那么几眼,老爷居然看到了?怕是铺子里的账房先生也做不到吧?老爷还真是深藏不露。”
蒋昭其实没有仔细看过,只是他知道中的小剧情而已。
白岚这么夸他,他还有些心虚,“哪里哪里,就是那数额与其他小娘的出入太多,这才注意到。”
听蒋昭这么说,似是他从前都不知林小娘的月钱是多少,白岚心想那人岂不是趁着自己管家,偷偷给自个儿升的?
想到这些年都被林秋芸压一头,她气噌的一下就上了头,“这贱人!居然敢自己给自己涨月钱、升份例?看我怎么收拾她!”
蒋昭脸色一变,这女人怎么越来越聪明了,林秋芸的月钱啥的确实不是他涨的,但是原身涨的呀。
不行不行!不能让她们再闹起来,这才刚刚相安无事了两月。
忙道:“我忽地想起来,当时好像是我喝醉了给她涨的,现在发现了,夫人给她降回去就行,莫和她再纠缠,这官家时时刻刻盯着呢,可不能生出事端。”
白岚是后宅妇人,从未见过官家,一听官家盯着,立马就怕得不行。
“啊!那行吧,这次我就放过她,倘若她日后再不安分,我可要好好收拾她。”
蒋昭觉得好笑,这分明就是个纸老虎,这会儿说得豪言壮志,等到林小娘蹦跶起来,恐怕她又只能躲在被窝里哭鼻子了。
眼看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蒋昭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这还没吃两口,刘妈妈就哭着来了,银宝见到秋篱苑的人就烦,拦着她不让进。
刘妈妈索性扯着嗓子大喊:“老爷,大事不好了!秋篱苑出事了!老爷快随老奴去看一看吧。”
银宝气得捂她嘴,“你们院子能出什么事?还不是见不得老爷在我们兰花苑,来这儿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