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许凛疯了?!”另一边,左渊看着这一幕,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他疯了是吧,他大早上疯了,绝对是!”
丁舒漫也有些怀疑人生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并且很快得到了验证。
因为下一秒,她的视线范围内又出现了一个有着同样面容的人,少年黑发黑眸,校服永远穿得整整齐齐,扣子和衣袖都是一丝不苟的干净,他正站在不远处,脸色是惯常的冷淡、漠然,视线直直地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丁舒漫确定了,这才是陈许凛,永远克制完美的陈许凛,他不会染发,不会当众做出这种亲密行为。
穿着黑色卫衣的池妄看见这一幕,“这是你那个传说中的弟弟?”
陈许凛只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像是没听见身旁池妄的话,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深邃至极,让人难辨情绪。
这个时候,哪怕再迟钝的人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两个陈许凛,不,一个陈许凛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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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许冽,松手。”
温尔的语调轻缓柔和,像水滴滴落在清泉上的一声“叮咚”,清脆好听。
少年的胸膛温暖至极,他抱着她的力度刚刚好,不重也不轻,声音语气都很熟悉,仿佛这几年的时光和隔阂从未存在过。
“什么,这是陈许冽?!”
虽然知道这只能是陈许冽,但丁舒漫还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骇人听闻”了。
当年的陈许冽不是一个小哭包来的吗!怎么长着长着就长成了这副模样?
陈许凛,陈许冽,凛冽之意。
同样的出身,却从小是不同的待遇,有着这样完美无缺的哥哥,陈许冽注定是不被人看到的,他也从不会和陈许凛争抢任何东西。
“你变了,陈许冽。”
温尔的声音冷静得有些过分,她并不觉得这几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
“可你没变,这就够了。”
陈许冽依旧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他的视线却穿过人群,径直和不远处的少年对视。
有着同样长相的两人视线交错着,无声对峙,像是宿命的选择与对立。
“温尔。”
陈许冽很快收回了视线,他把人松开,但是下一秒,又将手掌在她面前摊开,就这么明晃晃地朝她笑着,“温尔,我们翘课吧。”
阳光下,少年的眼眸略微弯起,热烈的、耀眼的,同样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一个是凛冬的雪山,一个是春日消融的雪水。
眼前的少年,不像陈许凛,也不像儿时的陈许冽,他陌生又熟悉。
温尔知道,除了几年的时间和遥远的距离,还有其他东西也变了,但是这一刻,她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没有赴的约。
于是她原本要说的拒绝,就成了--
“好啊,为什么不呢。”
那句没有对陈许凛说出的话,似乎以另一种姿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