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桑没有清越这么深的城府，立刻就跪了：“师尊。”
她头垂得很低，不敢直视宴九沧。
沈易问她：“我问你几个问题，一定要实话实说，切不可撒谎，知道吗？”
“知道。”
岑桑眼神闪烁，却还是挤出笑容：“师叔您问。”
沈易掌管戒堂，审讯过不少弟子，各种折磨人的法子有的是。
可他对岑桑还算和颜悦色。
“昨日在后山发生了什么？”
岑桑眼眶瞬间湿润，无辜道：“昨日我在后山遇到师姐，本想向她询问师尊的消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师姐却突然攻击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肩膀还微微颤抖。
兰玖早就猜到是这样，否认，装无辜、装可怜——
然后所有人就相信她了。
兰玖余光打量宴九沧，依然面无表情，并没有不舍心疼之类的情绪。
很好。
只要宴九沧不和小说里那样无脑护着岑桑，她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毕竟宴九沧九州第一强者，兰玖也不想找麻烦。
这件事确实是清越太过分。
兰玖想往前走几步，手却被拉住。
她脚步一滞，吃惊地看向身旁的人，可宴九沧依然那副淡然模样。
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的动作，兰玖不想被瞧出异样，便站在原地。
刚酝酿的情绪差点没了。
她咳嗽几声，重新开口：“今日当着师尊的面，我们好好分说分说。”
“师弟你口口声声说我欺负小师妹，你可有证据？”
清越在宴九沧面前老老实实，一转头看兰玖，那眼神就变了。
他似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没有丝毫的愧疚。
“我亲眼所见，师姐一掌将小师妹打出去。”
“亲眼所见？”
兰玖忍不住质问：“以二师弟的修为，若是亲眼见到我打伤小师妹，难道还会来不及救她？”
“师弟那么疼爱小师妹，为什么不救她呢？”
清越阴沉盯着兰玖，并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心虚。
他坦然：“我没想到师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兰玖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冷静。
他是笃定了，她捉不到他的把柄。
“师弟用困神锁将我绑住，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扔进思过崖，那可不像是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