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私下里,就不必那般称呼我了。”
“不合适,也当不起。”
这皇族中人,有谁是真正看得起他的出身的?
清冽醇厚的檀木香气敛入鼻间。
和着裴容身上烫人的温度,一阵阵地刺激着宴时锦的心神。
她既怕他,又因他心乱如麻……
八年未见,她根本不知眼前这个仅大她四岁的皇叔,究竟是何秉性。
可正如先前所言,她已经没得选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脆,却不自觉中带了分娇软。
“那依王爷所言,应该如何?”
“时锦……都行。”
小殿下鼓足了勇气,才将这短短四字坦言托出。
她曾经是整个皇朝最是受宠爱的公主,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可而今……却是时也命也。
她的骄傲和尊严,只能尽数踩在脚底。
只为这一世能好好活下去。
裴容轻笑出声,拨开宴时锦耳边的碎发,划过她的耳垂。
“小殿下当真不知么?你用这般阴毒手段,想赖着我抓我的把柄,却又舍不得这副身子?”
“小殿下,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竹笛声忽然高亢入耳。
一阵天旋地转间,宴时锦亦被裴容以极屈、辱的角度,压在了软榻上。
她当即慌了神,顾不得其他,尖声问道:“裴容你要做什么!”
低笑声起。
裴容心情不错地开口:“这才像你,方才殿下跟我这装半天的温柔纯洁,看着都累。”
“求人得有态度,还是当初你教我的,是吧?宴时锦。”
许是被迫跪伏着的缘故,大脑充血。
那一霎记忆回到很久以前,她还是那个天之骄女的时候。
裴容并非真正的皇亲,而是皇爷爷认的义子。
她的父皇向来讨厌裴容,自皇爷爷走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她亦如此。
不仅拿鞭子抽过他,还想把他当马儿骑……
而今想来,裴容会对她怀恨在心,再正常不过。
泪意涌上眼眶,宴时锦带了丝哽咽般开口:“王爷,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