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姜氏的怀抱也很温暖,声音很宁和而温柔。
魏宝儿想,和她娘的怀抱一样温暖,不过魏柳氏更多的是一边抱着魏宝儿,用她的大嗓门给魏宝儿讲笑话,逗她笑。
这两种,她都很喜欢。
马车摇摇晃晃,怀抱温暖柔软,头上的抚摸一下又一下,迷迷糊糊的,魏宝儿想,自己是很幸运的,居然同时拥有了两份母爱。
魏宝儿这次又梦到了烤鸭,依旧是那般散发着香气外皮金黄内里娇嫩,不过这次,她是吃到了的。
吃着吃着,就听见有杂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三弟,能不能”
声音听不真切,魏宝儿想听真切点。
再然后,魏宝儿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她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
“板车就借我用半天,三弟你看,建德的腿实在是没法继续走了,让他坐半天行吗,我来你们家这推车。”
这声音三分老实四分憨厚中还带着三分愚蠢,魏宝儿掀开帘子,果然,是她二伯。抱着眼睛哭的通红的魏建德,脸上愁云遮面,满是哀求之意。
魏建德是二房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七岁,比魏福儿还要小两岁,早上赶路,崴了脚,崴的肿了那么老高,脱臼了,还是把村子里的吴大夫叫过来给整了骨,可人家说了,一时半会的最好先别走路,否则容易二次崴脚,或者留下炎症。
魏老二不是没和爹娘说过,让魏福儿下来走一会儿,让魏建德上去坐一下午,不出意外,依旧被心眼子长歪了的魏老爷子给严肃的驳回了,魏老太太更离谱,还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该多走走。
于是,祈求失败。
不用说,魏老三就能猜到这个结果,要不然魏老二也不能过来求他。
魏老二一个大男人,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对着魏老三,就差说出求字了。
这个二伯,一家子一向是魏家的老黄牛,在大房欺负他们的时候,是不敢站出来说两句话的。
总的来说,对于魏老三一家,说不上好坏。
魏老三犹豫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直接道,“可以,但是这板车上只能放你小儿子一个,别的不准放,还有,这车得你自己来推。”
推车上,放了魏家和苗家两家的行李,除了小孩再放别的可放不下。
魏宝儿瞪大了眼,本以为她爹会直接不假辞色的拒绝,可她爹,居、然、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
小时候的魏老三便已经展现出了几分混不吝啬的气质,偷鸡摸狗上房掀瓦,给魏老爷子和魏老太太气得不行,经常被罚不准吃饭。
年少的魏老三傍晚没饭吃,只能闻着一家人吃饭香味儿,肚子饿的咕咕叫。
而魏老二在饭后偷偷给他送了一个窝窝头。
即便魏老三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落入魏老二耳中,在此刻就宛如天籁之音了。
魏老二感激连连,“好,好,多谢三弟,来,建德,快谢谢你三叔。”
魏建德红着眼,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谢谢三叔。”
魏老三推着车,另一只手摆了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耐,“行了,别愣着了,把人放上来你推啊。”
“诶,好。”魏老二应声的极快,边说着,就把人放了上去,很快从魏老三手里接过了推车。
魏建德坐在板车上靠着行囊,小小的脑袋瓜里有两分委屈五分迷茫藏着三分窃喜,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有板车坐了,像是魏福儿那样,终于不用走路。
苗姜氏的怀抱也很温暖,声音很宁和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