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肱骨之臣,想必一定特别清楚”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塞尔盖,这个动作让塞尔盖如坐针毡。
“特别清楚”这个词,难道不是在讽刺自己蒙蔽皇帝,颠倒黑白,为那位克里尔男爵掩饰罪行吗?
塞尔盖伯爵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维特议长,希望这位维持平衡的议长来调停这场闹剧。
维特轻咳一声,他站起身,对着费奥多尔说道
“皇帝陛下,克里尔男爵已经为他愚蠢的罪行付出了代价,他的家族也被剥夺了贵族称号,贬为庶人,臣以为,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费奥多尔呆在原地,他怀疑自己是不
是听错了,但很快,这位皇帝回过神。
难怪这些大臣今天这么畏惧自己,原来是那个叫克里尔的倒霉蛋被处决了。那么问题来了,会是谁做的呢?
费奥多尔首先想到的就是内卫,也只有他们会给大臣留下如此浓厚的恐惧,但费奥多尔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
内卫虽然在暗地里不听自己的话,但是他们从不做多余的事,内卫不会介入尚未明朗的政治斗争。
除非····
这位皇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觉得自己抓住了答案。
除非,是那位梦中的神做的。
多年的执政生涯让费奥多尔早已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已经全然明白了这位神灵的意图。
神灵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递一把刀,一把能够震慑贵族的刀。
而费奥多尔要做的,就是用这把刀让贵族们感到畏惧,让他们少搞些小动作。
费奥多尔不喜欢用暴力与恐怖让人屈服,先皇给乌萨斯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厚,以至于费奥多尔本能地抗拒这些手段。
但是他明白,如果自己让神灵失望,或许就会永远的失去一位神灵的友谊,他必须成功。
这位皇帝的脑袋开始疯狂运转起来,他开始回想,如果是先皇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咚,咚咚”
手指敲击圆桌的声音在会议大厅响起,显得有些突兀。那些老贵族睁大眼,他们依旧记得那位会在沉思时敲击桌面,然后起身做出残忍裁决的先皇。
当费奥多尔从座位上站起身时,他看到了议会大门外伫立着的内卫,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
这把刀在渴望鲜血,它们迫不及待的想为新皇扫清障碍,它们本就该是这种存在。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议会大厅的温度骤然降低,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也变了脸色。
皇帝的内卫,乌萨斯最为锋利的刀,绝对的爱国者。他们厌恶黑暗,憎恶昏庸。当他们觉得一位皇帝值得他们辅佐时,这台暴力机器就会满功率运行,将任何有可能的威胁扼杀。
难道,这位新皇已经决定要继承先皇的传统了吗?
“内卫!”
漆黑的身影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声让整个会场陷入短暂的混乱。
维特议长还想在说些什么,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费奥多尔一眼,最后也没能开口。
塞尔盖挣扎着,他想要求饶,当他被内卫架住的时候,他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内卫恭敬的行礼,他们用炽热的眼神看着费奥多尔,他们怀念已经逝去的那个时代。如果皇帝陛下愿意,利刃会毫不犹豫的为他肃清一切敌人。
在内卫的注视下,费奥多尔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位大臣,在他的身上,贵族们仿佛看到了先皇的影子,那位先皇仍未逝去,那位先皇依旧伟大。
于是,他们畏惧的低下头,如同在逃避乌萨斯的阴影。
第十六章:行走于大地的神祇
茫然一片的天地间,阿芙朵嘉·尼古拉耶芙娜·伊万诺娃悄然睁开双眼。
“好美”
这是她看到雪花纷飞的第一个反应。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巨大的幕布,寂静之下,雪松随风摇摆,就像是儿时母亲为她描绘的模样。
她尝试着活动手臂,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