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阿落姑娘什么时候能醒啊”
刚刚他虽只看了几眼,但从她苍白的面容他就能看出来,她真的伤得很严重。
沈梨白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实话实说他也不知道施青落能不能醒过来,一个月?还是一年半载?
胥川有些泄气的趴在桌子上,面露担忧,毕竟自己的好兄弟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未曾放弃,要是这姑娘真的醒不过来,他都不知道景沅得伤心成什么样。
沈梨白见胥川垂头丧气的,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温声道:
“别担心了,顺其自然吧,想来上天不会对阿落姑娘这样不凡的女子太坏的”
胥川接过水,对着沈梨白重重的点点头,沈大哥说得对,这样的女子确实不该这样陨落。
次日一早,宇焱和宇倓带着护卫来到雍城军营,而景寒与景沅和郑家父子也恭候多时。
两方签订盟约也没用多久,毕竟昨天盟约的细节他们已经商对清楚了。
事毕之后,宇焱与宇倓也回了驻扎地,准备回枫城,宇倓有些担心施屿硕了。
而这边的景寒也准备好一切,带军回炎国支援,浩浩荡荡的军队从炎国匆匆赶来,又浩浩荡荡的从雍城出发。
景沅本想再易容一次悄悄溜出去,再看一眼施青落的,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现下若是让景寒发现,定会横生枝节。
景沅离开雍城时,沈梨白和胥川在路边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目送着他离开。
宇倓在回到枫城的第一时间就去了施青落的灵堂,宇焱则是回了自己的住处,复盘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施青落灵堂里,夜七站在一边,看着宇倓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方装着雍城外泥土的丝帕。
将丝帕放进棺椁里后,宇倓才退到一边,拿起香案上的香,在白烛上点后,又对着施青落的牌位跪下。
宇倓声音哽咽道:
“姐姐,弟弟将你带回来了”
之后便是小声的啜泣,夜七开口安慰道:
“主人,公主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会心疼的”
宇倓默默点头,站起身,将手中香插进香炉,郑重道:
“姐姐,倓儿现在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倓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替姐姐好好照顾阿硕哥哥,姐姐,你安心吧”
夜七在一旁满眼心疼。
施青落的死,好像对军营里的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可好像又没有多大影响。
从刚开始的惋惜哀叹,不足一月时间,别说来灵堂供香了,就连她的名字也很少有人再提起。
宇倓和宇焱在枫城休整了一夜过后,次日也安排好枫城的一切,带着施青落的棺椁, 押解着赵义踏上了回皇城的路。
枫城的百姓自发的来到街道上,跪送施青落的棺椁出城。
或许是从哪位巡逻的士兵那里知道了这是谁的棺椁,知道了这位将军的事迹,这位公主的英勇。
百姓们眼里含泪,这一跪不仅是为了她的身份,也是为了她为赤、枫两城的百姓所做的一切,亦是为万千保家卫国而牺牲的将士。
宇倓没有选择和宇焱同乘马车,而是和施屿硕驾马而行在施青落的棺椁前方。
一路上施屿硕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木木的,这样的施屿硕比之以前更加让人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