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洲咽了咽喉咙,冷漠的看着她,明明很近,就像是隔了一座山。
她拿着花瓶想要砸他,可又怕花瓶的碎片划伤他,还是抵不过心中有气。
白玉金边的花瓶在地上溅成了白色的浪花,碎片刻着的花纹印证着她支离破碎的心。
“我们在一起的这六年算什么?算给我年轻时一个巴掌?”她的背绷的直直的,胸口不断的起伏。
霍岐洲怕碎片扎到她的脚,心烦意乱的拉着她的手,嗫嚅道:“你…不要想成这样好不好。”
季未意挣脱开他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的很远,大喊着:“你给我滚!”
看不见的地方像是有伤口,咕嘟咕嘟往外冒血,涌成河流淹没她。
“我们就这样吧,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她轻吐一口气,用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出来。
霍岐洲扯了扯唇角,微红的眼眸黯然失色,浮现出极端又偏执的情感,他语调轻松“那太好了。”
他走出门口,耳朵轰鸣到听不见声音,牙齿紧咬着嘴唇,即使出了血浑然也不知疼。
季未意在他走后,如同霜打的茄子软塌塌的,泪划落脸颊,用手背粗暴的抹掉了。
“走了也好。”
她高高举起小猫,对它扬了一个微笑,又顺势下落,“呜呜……哇哇!”眼泪如大坝倾斜般的落下。
“我要高兴。”哭完拿着纸巾擦了擦鼻涕,眼睛红红的,鼻尖也通红,可她要怎么样才能高兴呢。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里,怀里还抱着外套,熟悉的薰衣草香让她莫名的安心。
最终昏昏欲睡过去。
“季小姐?”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阿姨拍了拍的肩膀,动作轻柔语气也温柔:“都中午了,起来吃点饭吧。”
“唔”季未意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不熟悉的阿姨,身子又往后缩了一些,疑惑道:“您……是?”
阿姨嘴里支支吾吾的,因为有霍先生的吩咐,再加上年龄大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我是您旁边邻居,我听别人这里搬了一个小姑娘,来看看。”
季未意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脱口而出二字:“骗子。”
自己都没见过她,一上来就对自己这么好,不是骗子是什么。
阿姨完全没有拆穿的尴尬,反而让她去洗洗脸,目光像哄孩子一般慈爱。
见她老实的坐在桌子上吃饭,刚准备要走,“是他让你来的吧。”季未意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是!”阿姨连摇头连否认,非常的真诚,差点在脑门子上写上请相信我四个字了。
她摆了摆手:“走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也没胃口了,静静的坐着,坐了好久。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照射到地板上,白色的窗纱随着微风吹动,空荡荡的客厅里只能听到风声和呼吸声。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季未意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拉着小小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空箱子,向来清新的空气都没有以前的味道。
可能离开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就这样想着,即使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