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跟着沈鹤往山上走,近两个月村里人没啥吃食,好多人都去山上挖野菜找吃的,所以已经被踩出一条还算平整的山路。
不过即便如此,沈鹤还是在前面开路,将一些横生的草叶枝丫砍断,生怕刮到姜娇儿。
姜娇儿一路走,偶尔看到点野菜她就挖了扔进背篓,趁着这会儿,又从空间里拿出点新鲜蘑菇一同扔进去。
她想着多弄些吃的,让几个孩子营养均衡一下。
几个小家伙都六岁,却瘦得还不如四五岁孩子,小脸儿上都没有多少肉,就连头发都泛着枯黄,像几颗缺了水滋润的小白菜。
方才在县城,姜娇儿打算买点肉的,可转念一想,沈鹤刚回来她就买那么多东西,粮食布匹倒是还好,家家户户的必需品,可是肉……叫村民们看了怕是要眼热,还是别给沈鹤找麻烦了。
反正她空间里有野鸡野兔,到时候趁沈鹤不注意放出来一两只,他们一家子也能吃上肉。
姜娇儿这样想着,心情大好,一边挖野菜,一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
沈鹤正在挑选合适的树枝,听到哼唱声,不由回头看去。
林子里枝繁叶茂,偶尔有一束阳光从叶缝间落下来,正巧洒在认真挖菜的姜娇儿身上,衬得她侧脸越发白皙光洁。
沈鹤有些看呆了。
等到姜娇儿起身的时候,沈鹤才近乎仓惶地转身,继续寻找树枝。
姜娇儿看到沈鹤背对着她,抬脚走远了些,然后冲着沈鹤背对着的方向,放出一只羽毛光鲜亮丽的大野鸡。
“咯咯咯!”空间里的野鸡个个膘肥体壮,也正因如此飞不了太高,很好抓。
“……沈鹤!有野鸡!”姜娇儿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沈鹤,索性直接唤他名字。
沈鹤反应很快,转身跑了没几步,便一把抓住了野鸡的翅膀,野鸡徒劳挣扎几下,便认了命。
“好大一只野鸡啊!”姜娇儿故作惊喜地跑过来,不忘随口夸赞沈鹤一句,“你可真厉害。”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夸赞,却让沈鹤红了耳根,“你去找根草藤,我把野鸡绑上。”
沈鹤说话时,嗓音都有些紧了。
姜娇儿见沈鹤对于野鸡的出现没有半点怀疑,不由松了口气,赶忙去找草藤。
野鸡被绑好,扔进了背篓里,沈鹤怕姜娇儿背着沉,主动接过背篓。
姜娇儿乐得轻松,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个时代还没被发现的粮食蔬菜从空间弄出来,比如土豆、地瓜、辣椒之类的……
姜娇儿其实还挺重口腹之欲的,要不然末世来临之后,她也不会囤了那么多的食物。
她厨艺不错,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很多食材和调料还不曾被人们发现,她也不敢贸然拿出来,苦恼得很。
沈鹤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树枝,粗细适中,顶端有一个很圆滑的分叉,正好可以支撑在腋窝下面。
眼看就要正午,姜娇儿和沈鹤便没有多逛,慢悠悠下山准备回家做饭。
刚被沈鹤掐迷糊的野鸡这会儿又醒了,在背篓里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哎呦,沈二郎这是逮到野鸡啦?”
村里的里正拿着烟袋锅子从田头过来,听到野鸡叫声,便问了一嘴。
沈鹤点头,“上山的时候抓到的,里正叔这是去地里了?”
“唉,我看看庄稼,地里都旱得不行啦,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有收成……”
一提起庄稼,里正黝黑的脸庞浮现浓浓的愁雾,这段日子他吃不下睡不着,整天唉声叹气的。
姜娇儿转头看向田野,地里的稻子这时候本应该抽出稻穗,长出饱满的稻粒,可因为干旱缺水,稻粒颗颗干瘪,连叶子都耷拉着,微微泛黄。
水稻这种农作物,一旦遇到干旱,那对农民来说,真的就是一场灾难。
姜娇儿前世也听说过饥荒年,田里颗粒无收,朝廷又苛捐杂税,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天无绝人之路的,里正叔也别太忧虑了,注意身体。”
沈鹤不太会安慰人,只得干巴巴对里正道。
里正长叹一声,拍拍沈鹤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回到家,沈鹤先去收拾了野鸡,拔毛掏内脏,他做这些尤为娴熟,像是以前做过很多次。
姜娇儿的目光不由自主投过去。
沈鹤感受到,抬眼看她,温声解释:“以前行军,在野外扎营,我们时不时就会去抓野物打打牙祭,久而久之就熟练了。”
这还是沈鹤回家之后,第一次跟家里人说起当兵时的事。
姜娇儿跟着沈鹤往山上走,近两个月村里人没啥吃食,好多人都去山上挖野菜找吃的,所以已经被踩出一条还算平整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