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总是闷热沉沉的,尤其是在跨度秋老虎的时候,雷雨天总来的频繁。
天空黑沉沉的,一阵阵雷电划过场控,声声雷声震耳欲聋。
不多会儿,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院子里的花被豆大的雨点打得弯下腰,又在飘摇的风雨中挺直茎叶。
房里头,齐司州神色阴郁,窗外的雷声仿若就是他此时的心境。
本想借着对春日班的打压一举重创姜娇儿,却不曾想又一次在她手里吃了闷亏。
回来琼州已快两个月,他屡屡与二人交手都讨不到好处,迄今为止一无所获。
姜娇儿与沈鹤狡诈奸滑,父亲又碍着遂州与琼州的关系不肯帮他,还让他低头向二人示弱。
齐司州并不觉得自己不如谁,当初遂州的事情只不过是他被姜娇儿摆了一道,才让遂州陷于万人唾弃的境地。
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大人。”
门口响起亲卫的声音,齐司州收起神色应了声。
他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叠信纸。
“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都调查好了。”
他一面将信纸放在桌上,一面道:“百姓对王妃的行径早就心生不满,此次王妃算是碰到逆鳞了,只要咱们乘胜追击,未必不可将春日班拿下!”
齐司州看了眼信纸上的内容,面色却没有缓和。
“这事儿先部署下去,不着急,昨日本官才在她手里吃了亏,不能再重蹈覆辙,总得部署好,一举击中才行!”
“大人深谋远虑。”亲卫恭维。
齐司州摆摆手,“春日班是小事,不过是借此打压的借口,别忘了咱们到琼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亲卫眼眸微动:“其实大人有没有想过,王妃如此维护春日班是为何?”
“还能为何?不过是宣言她那番离经叛道的言论。”
“大人,属下觉得未必这么简单。”
亲卫躬身,压低声音道:“大人试想,春日班的事情从咱们眼里看是离经叛道,王爷与王妃怎会不知?百姓悠悠众口,群起民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非要做?”
齐司州眯起眼,眸光一点点聚拢。
“无非是借着此事,掩人耳目!”
“搭建戏台需要银子,戏班演出需要银子,属下还听说这春日班出去唱戏都不收钱的,不盈利光支出,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齐司州身子往后仰,手指轻敲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
亲卫接着道:“这离经叛道的事情早不做,晚不做,非要等大人您到了琼州才开始,这不是故意把把柄往您跟前送?那王妃和王爷是何等精明的人,又岂会做这样的事?”
“细数下来,属下觉得他们这般做,无非是障眼法!”
齐司州拧起眉头:“本官身为布政使司奉命前来,他们知晓本官的目的,大肆宣扬春日班,好让本官知道这些钱财的用处,而这些都不过是幌子?”
“大人英明!”
亲卫躬身行礼,眼中蹦出一股亮光。
“银子或流向别处,但为了账目对齐,才故意使出春日班这障眼法,用以掩盖银钱流向。”
“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想。”
齐司州抿紧嘴唇,并没有因为他的一两句猜测而动摇。
“只要咱们把琼州的账簿拿到手里,不就能弄清楚了?”
“大人是布政使司,身负皇命,做的不就是这件事?”
闻言,齐司州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