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的汉奸!”皇甫冲大怒,揪住一名传令兵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去,告诉吕德,给我狠狠地打,把伏波号和刘整都给我击沉在这里。”
“诺!”传令兵领命乘小舟向射日号驶去。
大江之上,蒙古水师顺流而下,逐渐逼近严阵以待的宋军水师。
突然蒙古水师打头的十艘斗舰左右分开,几十只小舟载着干柴火油,起熊熊烈火,从后杀出,向宋军水师大阵冲来。
射日号上的水师统制吕德见状呸了一声:“狗日的刘整,不知道火船快攻是老子的拿手绝技吗,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呸!传令,艨艟快船上前阻拦。”
旗舰顶部令旗舞动,二十艘艨艟快船迅速前出,在本军大阵前均匀布防,只见一艘艘艨艟快船伸出十余根数丈长的木杆,像一只只水蜘蛛一般,将这几十只冒火的飞蛾牢牢锁住,让它自行烧至沉没。
偶有几只火船突破防御,撞上艨艟,艨艟却毫发无损,原来这二十艘艨艟早在战舰外侧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湿泥,根本不惧火攻。
火攻失败,伏波号上的刘整面无表情,一挥手,整个舰队摇橹扬帆,全速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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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十艘斗舰装有尖锐的撞角,顺风顺水之下动能惊人,野蛮冲撞下,“咔咔咔”声音大作,宋军的多艘艨艟被撞得四分五裂。
吕德咬咬牙,宋军也全力迎上,与蒙古水军撞在一起,两军操起弓弩刀兵,接舷肉搏。
此战虽说是蒙古水军对阵南宋水军,但蒙古水军是刘整投降带来的宋朝水军,实际可以说是宋朝水军内战。
交战双方几日前还是同一个阵营,军事装备、水战技巧系出同门,可谓互相知根知底,因此肉搏起来拳拳到肉,格外凶狠。
蒙古水军囊括了四川大部分的水师,数量上占有比较优势,大小战舰逾百艘,不过射日号上的床子弩独树一帜,在此战中大放异彩。
吕德艺高人大胆,指挥射日号游走不停,不时突前进攻,三架床子弩一刻不停地轮番射击,犹如一个移动的炮台。
每一发龙吟声响起,势大力沉的标枪射出,战舰中箭处无不碎片四溅、四分五裂。
普通的艨艟至多击中三发便散架,斗舰稍微能扛一扛,但若被射中水线处的船舷,一个门板大的缺口根本没法封堵,沉没的速度肉眼可见。
酣战半日,据张珏目视,被射日号床子弩击沉的蒙军水师斗舰足有三艘,其余沉没的艨艟或小型战船更是在十艘以上。
射日之号果然名不虚传。
吕德多次试图靠近刘整的伏波号,拟给予其毁灭打击,无奈刘整有自知之明,始终将伏波号躲在射日号的射程之外,不敢近前。
受射日号的勇猛鼓舞,南宋水军斗志昂扬,逆水作战仍打得蒙古水师节节败退。
交战至傍晚,大江上处处浮尸,战舰残骸更是随处可见,殷红的鲜血和着天边的残霞,将江面染得鲜红一片。
皇甫冲叹了口气,传令道:“天色已晚,收兵吧。”
交战双方默契地脱离接触,各自返回,此战蒙军水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舰船,宋军占据上风,战损不到四分之一的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