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有煤油灯那么一丝的小火光亮着,王伯带着路,公瑾明则放慢脚步,拉着她冰凉的手往前走。
随着火光越来越近,那疯女人大喊大叫起来,又哭又笑地道出一些骂娘的话。
一直到王伯走过来,这女人竟直言:“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王伯看着这铁栏牢笼,他先是提起煤油灯往眼前照了照,只见牢笼里最远的角落蹲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
她双腿并拢,双手交叉抱着膝盖。脚赤裸着,鞋也不知是丢到哪里去了。
这女人蹲在用茅草铺着的角落,除了东北角落那还有些茅草,其他地方都只有几根七零八落的茅草在光秃秃的黑地上铺着。
她的脸上沾着几根头发,手指甲里全是泥,后脑勺的头发乱成结,从她乱糟糟的发型和复杂的款式,不难看出这曾经也是一位受人照顾的女子。
大抵是在黑暗中待久了,这暗黄的煤油灯照过来,她都看得有些刺眼,忙着用那双脏兮兮的手去遮眼睛。
王伯转头,躬身与公瑾明道:“我们到了,这里面待着的就是您说的那位姑娘。”
公瑾明在示意王伯起身开锁后,看向高寒道:“你想怎么做?”
高寒沉默了很久,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复仇的计划在脑子里想了千遍万遍,可真看到她……
却又忍不下心来。
那躲在角落用手遮住眼睛的女人一下看到铁栏外的高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来,她用脏手握着铁栏,道:“妹妹!妹妹救我!”
“妹妹,妹妹,你救我啊……”
看到这一番场景,高寒用手捂住口鼻,眼睛瞪的大大的。
高寒伸出右手,想要去触碰高敏。手伸过去,高敏的眼神一下变得可怜起来,她的眼神里带着光芒,点着头将手穿过铁栏伸出去。
“救我,救我……好妹妹……”
高敏的身体几乎贴紧着铁栏,她用力地将手伸出,直顾着碰上那只手就能自由。
眼看高寒与高敏的手要触碰到一起了,王伯冷不丁地道了一句:“得罪我们寨二夫人,你还想活着……”
这话还没说完,公瑾明就轻咳了一声。王伯立马就不说话了。
可这时,被关在铁牢里的高敏竟狠狠轮了一圈,将高寒即将伸过来的手打到一边。
她还想继续打,跑到离高寒更近的地方,穿过铁栏干脆两手并用,在铁栏前张牙舞爪,高敏用手劲儿不停地撞击着铁栏,这要不是有一个铁栏拦着,估计能用手劲将人的头发全生生拔下来。
“别打人,王伯,你把锁……”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来救我,果然是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受那些男人的侮辱……”
“高寒,你避远些……”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一时之间瞬间乱了阵,被关在铁栏里的疯女人见高寒被拉走,又开始跑到忙着关锁的王伯那里。
她几近疯狂地用头撞着铁栏,用最大的劲抢着王伯手里的那把钥匙。
黑暗中只有煤油灯那么一丝的小火光亮着,王伯带着路,公瑾明则放慢脚步,拉着她冰凉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