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许朝盈眼眶里不停打转,薄司宴语气不自觉就温柔了许多,“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许朝盈吸吸鼻子,昂起头嗡声道,“我十八岁那年发过誓,再也不会因为她掉一滴眼泪。”
颈侧一痒,许朝盈缩了下脖子,见薄司宴又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颈部,“这里,受伤了。”
许朝盈用手背轻轻碰了下,不以为意,“没流血,不打紧。”
她视线跟着薄司宴的手移动,突然一滞,握住他的手指将手拉过来,“你的手背,流血了!”
薄司宴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背上,竟然突兀地多了两条血印子。
许朝盈眼睛被血刺到,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扭头回屋找碘伏,没一会儿小跑出来,愧疚道,“我代我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许朝盈小心托着他的手,温度透过指尖传给他。
小丫头专注地往他手背上涂碘伏,弄的他皮肤像羽毛扫过一般痒。她睫毛轻轻颤动,薄司宴心思荡漾,微微蜷了蜷手指。
“疼吗?”许朝盈愧疚不已,“我给你吹吹。”
薄司宴想说他不疼,小丫头已经鼓着腮帮子,轻轻往伤口处呼气。
神鬼差使的,他没有说出口。
上完药,薄司宴在她手中接过碘伏和棉签,“你脖子那也破了点皮,我帮你涂一涂。”
“不用……”
薄司宴已经蘸取好,示意她抬头。
许朝盈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手指却不停地攥弄衣角。
“你记得告诉祁律师和陶警官不用上楼了,辛苦他们跑一趟。”
“刚刚发过消息了。”薄司宴没有说实话,他刚刚骗了小丫头,报警是真,但到楼下是假。陶梁他们就算出警再快,也不可能两分钟内赶到他们小区。
“好了。”
直到薄司宴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才塌下肩,轻轻呼了口热气。
气氛有些许暧昧,许朝盈忍不住打破沉默,“和解上那条是你骗我妈的吗?”
“嗯,和解上字又密又多,我赌他们没仔细看。”
许朝盈担忧,“那完蛋了,我妈回去一准要来陈耀祖那份一条条查,如果她发现你骗她,她还是回来闹的。”
薄司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那就让她闹。”
只要他想,有无数办法可以绊住赵春花。
小丫头还沉浸在自责中,颓然低着头不说话。
薄司宴眉目舒缓几分,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
许朝盈脸色骤变,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完蛋!我包的饺子!”
薄司宴跟在她后面进厨房,小丫头生无可恋看着已经糊锅的片儿汤。
那股奇怪味道,是锅底刚开始糊,但还没大面积糊出来的味儿。
许朝盈认命刷锅,扭头对薄司宴道,“晚上我再去买点肉,重新包饺子,今天中午凑活一顿,点外卖吧。”
“你吃什么?”
赵春花一闹,许朝盈维持半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劳动成果泡汤只剩郁闷,食欲全无。
她怏怏不乐,“都行,你看着买吧。”
“和我一样?”
“行。”
薄司宴平时的“外卖”都是助理专送,他趁着许朝盈还在厨房,像往常一样拨通助理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薄司宴回忆薄蕊不开心时好像最喜欢吃炸鸡,照搬道,“两份韩式炸鸡,两个……”
话说到一半,许朝盈突然从厨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