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一行人是浩浩荡荡来,兴致缺缺的走。
前脚刚将人送走,丁香便冷哼了一声:“奴婢算是看明白了,这群人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
是啊,看笑话。
翁青柠端起一旁的青瓷缠枝三才盖碗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唇角荡开一抹轻笑,她斜蔑着方才那行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
睿王妃这笑话没看成,反倒是吃了一肚子气。
“该死!你找的都是什么窝囊废,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还没回到王府,马车上睿王妃就已经压不住火气了,但碍着外面有人,只能压着声音:
“不是说将人绑了吗?那刚才的人是谁?谁啊?!”
月牙低着头,惶惶恐恐地先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娘娘您先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传话的人是怎么说的?”
良久,睿王妃这才歇了星许怒意,绢帕拂拭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缓了语气问道。
“说是抓了一个妇人,看穿着打扮应当是府里的主子,许是因为这个,绑错人了?”
月牙想着又道:“总归是穆家的女眷被绑了,不若奴婢再回去一趟瞧瞧?”
“不必了。”睿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再回去做什么?多此一举。”
她闭上眼睛沉静了些许,再睁眼时眼神古井无波,已经是完全冷静下来。
“那就将穆家女眷失踪的事再找人传出去?”月牙知道娘娘是咽不下被穆家三少夫人胁迫的那一口气,以及那个东西……
“再去未免太刻意了,她手中还捏着本宫的把柄,切不可再轻举妄动。”
月牙应了一声是,看着睿王妃脸色不好,心中憋闷。
其实她也是替娘娘憋闷,娘娘从小到大,一向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何曾在外受过这等委屈。
睿王妃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她现在最忧心的便是翁青柠手中的那半块玉佩。
到如今那穆三少夫人也没有将玉佩归还的意思,她不确定翁青柠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按消息,按穆靖山应该已经放出来了,莫非她是要等穆靖山返京之后才打算归还?
这穆靖山又为何迟迟不归,另外楚王那边……
太后派他前去彻查佛寺一案,自己上头的婆母,那尊贵的柔妃娘娘又几次派人来传话,说万不可叫楚王插手此事。
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楚王怎么说好歹是皇子,在太后娘娘面前甚是得脸。
然,自己娘家一不是世家大族,二在朝着又不得重用,如何插得上手?
太后娘娘是疼爱自己不假,但再疼爱,能比得上太后对皇孙的疼爱吗?
即便楚王出身不高,但人家有董淑妃这样一位有权有势的养母,且无论出身,楚王都是太后的亲孙子。
睿王妃闭上眼睛,只觉得身心俱疲,蓟州那边的事情,自己也多少有些耳闻。
只是那柔妃娘娘自己动作,王妃也不曾插手其中,具体缘由自是一时半会理不清。
蓟州那边送来的银子,也都是送进宫里。还有睿王,即便是自己的枕边人,但对自己却不绝对信任,还是与他的母妃更亲近些。
虽说是已经封王分府别住了,但照样隔三差五的进宫去请安。
有些事情叫她知道,也不过是为了拉她下水罢了。
这些她都知道,但无力反抗,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嫁为人妇,和那人再无半分可能,而睿王府是自己夫家,这样一来睿王妃和师家已经牢牢的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