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但永远不会让裴铮知道。
第二日一早，裴铮就提出告辞，兰嫣在门口送他，一直望着裴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
贴身丫鬟看着神情落寞的兰嫣，不解地问道：“姑娘何不同九爷袒露心迹，奴婢看九爷对您未必就没有那个意思。”
兰嫣闻言侧过头，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可万不能在爷面前乱说，知道吗？”
“为何？奴婢不明白。”丫鬟反问，“心悦一人，难道不就应该同他在一处吗？”
兰嫣听着小丫鬟天真的话语，苦笑道：“我们一直这样相处，关系才最稳定，一旦突破这个点，会改变很多东西，于我而言，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不一定非要相守。”
她是什么身份？裴家的门又岂是那么好进？她也不想搅乱二人之间的平衡。
……
裴铮脚步踏进霁月轩时，沈云苓正在被伺候着梳洗打扮，准备去请安。
行至沈云苓房间门口，裴铮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连翘的声音。
“少夫人，您若是身体不适得厉害，咱就不去请安了，想来老夫人会谅解您的。”
他脚步一顿，对着身边的不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知屋内沈云苓如何回复的连翘，没过多久又听到连翘带着些哭腔，“您总是这样逞强，奴婢看着都心疼，九爷这是做什么呀，他难道不知道您身上有伤吗，还这么胡来…”
话听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不用看都知道，定然是沈云苓制止了连翘继续说下去。
裴铮的面上有一丝尴尬，回身看到同样站在门外的不言，更是有些下不来台。
偏偏不言是个憨的，小声同裴铮说道：“爷，这连翘惯是口无遮拦，您别生气，小的回头好好说说她，什么叫您胡来，别说您不爱听，就是小的，听了也是不高兴。”
偷听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居然还要去找人理论，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在门外听墙角？
裴铮没好气儿地瞪了不言一眼，“你今日出门也没带脑子？”
说完，丢下一脸茫然的不言，转身大步跨进门槛，走进内室，便看到气色不太好的沈云苓。
便是涂了粉，她眼下的青黑还是清晰可见，脖颈处衣物遮不到的地方，那些他留下的印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清了清嗓子，扭头吩咐道：“不言，你去趟寿康居，同冯嬷嬷说一声，就说我说的，少夫人今日身子不便，恐不能去给祖母请安，还望祖母莫怪。”
不言出去后，裴铮走到沈云苓面前，沈云苓站起身，竟向后挪了几步。
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不像是装的，想来是昨晚自己的行为吓到她了。
“你……”他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切入正题，难道她就没什么要跟自己说的？
沈云苓听到他的声音就打从心底抵触，更是不想与他有什么眼神交流，福身行礼之后，头便一直半垂着。
连翘也是胆子大，她为了保护沈云苓，竟然一步挪到二人中间，挡在沈云苓身前，欠身问安，“奴婢见过九爷。”
裴铮挑眉，瞧了连翘一眼，心道，自己进来这许多时候，她才来问安，分明是成心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