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居内,老夫人端详沈云苓半天,缓缓开口,“看你的反应,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找你。”
只是她却无法在沈云苓脸上看出半分蛛丝马迹,怎么短短几日,这丫头好像变了个人?
坐在对面的沈云苓笑容恬淡,随后拿出一个香囊放到老夫人面前。
“给我做的?看来是早有准备了。”行动说明了一切,老夫人下了定论。
她扫了一眼,绛紫色的荷包上用金色丝线绣满了不同字体的寿字,十分精致。
拿起来轻轻一嗅,怡人的清香扑鼻而来,老夫人露出了笑容,“难得你有这份心,冯嬷嬷,把这个收起来吧。”她转身吩咐道。
然后才步入正题,“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为何找你过来。”
老夫人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落下时发出不小的声响,“上次你和铮哥儿在我院子里许诺我,子嗣一事会尽心,我才相信你们,把院子里的仆妇撤了回来。”
果然是为了裴铮不归家的事,只是沈云苓有些纳闷,绿箩的事,老夫人难道不在意?
沈云苓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乖乖听训。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卖乖,心中不是很有主意么?绿箩的事,我看你就办的挺好的。”尾音咬重了些。
沈云苓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我也没有罚你的意思,只是你既然把铮哥儿院里的人清干净了,那伺候铮哥儿一事你就得亲力亲为,多上心。”
说到这,老夫人的嗓音陡然提高,“可你又是如何做的!”
“真当我糊涂了,还是成心同我对着来?院里的下人已回禀过,你二人已将近四月有余未行夫妻之事,怎么?你是不想离开了,还是故意与我唱反调!”
先前还和蔼可亲的老人一瞬间变了脸,她随手一挥,茶盏挥落在地。杯身四分五裂,盖子滚落在沈云苓脚边。
她的膝盖在裴府可跟她受了苦了,沈云苓闭了闭眼,直挺挺跪了下去。
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平平,“上次在处理白姨娘一事上,我确实生了你的气,我晓得你对我的话,应当也是心有记恨。”
沈云苓摇了摇头,拒不承认。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借着你婆母的手送走了绿箩,还给她造了势,以为我不知?”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喊来冯嬷嬷,“把阳城那边的回信拿过来给少夫人看看,省得咱们空口白牙说的她不相信。”
阳城的信?沈云苓猛然抬头,耳边像是有什么炸开的声音,难道老夫人……
她的反应被老夫人看在眼里,不以为意道:“人老了,脾气难免古怪些。”
“但我并非是言而无信的人,阳城一事是你的心结,此事不办,你心中总有惦记,忧思过多伤身,也不利于怀有子嗣。”
“我那天说的不过是气话,答应你的,如今也办到了,可你是如何做的?”老夫人质问着她。
冯嬷嬷此时也把信件拿来了,没好气儿道:“少夫人,您看看吧,老夫人为此事可是几日都没休息好,您又是如何回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