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乔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
裴景明看着乔乔那似懂非懂的模样,缓缓说道:
“每日辰时,我需跟着太傅学习经。那太傅乃是江南一带的大儒,奉命入宫教导我为君之道。可那些道理着实深奥难懂,太傅又极为严格,时常拿着竹条,我若学不好,他便会用竹条打我手心。”
说着,他下意识地将手心翻转过来,几条条形的老茧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一旁的乔乔扭过头,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裴景明手心上的老茧,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打幼崽!
坏太傅!
下一秒,她伸出小手摸了摸裴景明手心上的老茧,奶声奶气地说道:“当时一定很痛痛....”
裴景明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毕竟他是从冷宫出来的皇子,刚开始学习这些的时候,总是格外吃力。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仿佛又回到了被太傅用竹条抽打手心的那一刻。
那时候,手心传来的疼痛仿佛依旧清晰可感。而他在学习的过程中,也确实倍感艰难。每次面对那些深奥的经,他总是陷入无尽的困惑之中,可又不得不竭尽全力去理解。
接着,他又说道:“下午我会跟着禁军统领学习武术,要练习各种招式和体能训练。禁军统领对我很严格,要是没完成任务,会被他罚。”
他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那些艰苦的训练。
在烈日下,他挥洒着汗水,努力地练习着每一个招式。
禁军统领的要求极高,稍有差错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而皇爷爷对于他武术的要求,甚至远高于其他的要求,因为皇爷爷一直想裴氏一族能再出一个仙人,而他裴景明就是皇爷爷亲手挑选出来的‘仙人苗子’。
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修行了,就不用每日都面对这样的生活。
乔乔眨巴眨巴杏眼望着裴景明,心中涌起一股同情。
怎么感觉凡人界的幼崽需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哇?!
果然还是当爹爹的崽好!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了拉裴景明的衣角,“哥哥,你好辛苦呀。”
乔乔看着裴景明,小脸上满是心疼,小脑瓜里却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是幼崽,怎么感觉凡人界的幼崽好复杂哇!
裴景明摇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辛苦,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所以再辛苦我也心甘情愿。”
裴景明并非是什么受宠的王爷之子,甚至只是一个多年前就已逝去的妃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子嗣。
只因死了爹娘,他自幼便在宫内长大。
然而在皇宫这种惯于看碟子下菜的地方,一个孤儿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即便身为皇子皇孙,也未曾得到什么优待。
那些剩菜剩饭之类的,对他来说都算小儿科了。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那些被人欺负的日子。
那些跋扈的皇子们,总是将他当作奴才使唤。
有一次,一个皇子让他去打扫宫殿的角落,那地方阴暗潮湿,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他默默地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可那个皇子却在一旁嘲笑他,说他是没娘养的野孩子。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敢反驳。
还有一次,几个皇子在花园里玩耍,看到他路过,便叫住他,让他去给他们摘果子。他不敢违抗,爬上树去摘果子,却不小心摔了下来,胳膊擦破了皮,鲜血直流。那些皇子们不但没有关心他,反而哈哈大笑,说他笨手笨脚。
在那些日子里,他受尽了屈辱和苦难,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压根没人愿意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撑腰。
这样巨大的变化,如何能让裴景明不珍惜这般难得的机会?即便他心里清楚,皇爷爷对他或许只是利用。
但那又如何?
他也要努力成为最具利用价值之人。
乔乔似懂非懂地看着裴景明,挠了挠自己那毛茸茸的小狐耳,好奇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哥哥姐姐呀?爹爹说,我有三个师兄,一个师姐,不过我只见过大师兄,其他的师兄师姐还没见过。”
裴景明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有,我的兄弟姐妹众多,不过他们都不爱和我一起玩耍。”说到这,他将那句“这群人都想杀了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乔乔奶声奶气地追问道:“为什么哇?幼崽不都喜欢和哥哥姐姐玩吗?”
像她就是诶!
除了黏糊自家爹爹以外,也喜欢黏糊自家好温柔的大师兄。”
裴景明微愣,“可能是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了?他们不愿意带小孩子玩。"
可实际上,在他坐上太孙的位置后,将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报复了回去。
甚至当年那个在冷宫让他做奴才的皇子,都因为一次意外被摔断了腿。不过这些事情,实在没必要和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奶团子提及。
他转而问道:“乔乔妹妹没有见过别的师兄师姐吗?只见过叔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