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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龟的告别

“原来这金簪还有这样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我悠悠的叹了口气。

夜里,老龟并没有回到金华殿的水井里,而是待在我的屋子里。在我和他讲述了今天琼花宴上发生的事情后,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金簪的来历。便宜了我的耳朵,又听了一个八卦的消息。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个钟离太后舍了自己的旧爱,只为了一个凤位!反观现在呢?虽然已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我不由得长叹“为了一个后位,错过了此生挚爱,倒也称得上是心思决绝之人!”

“哈哈,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此生挚爱!要知道这一个后位带给钟离氏一族的好处可是不可估量的!”老龟大笑一声,取笑我年幼,不懂世事厉害。

“切,女儿当了太后,他钟离氏一族自然有好处,但是倘若她不嫁给我皇祖父和那姓云的小子走了,又能怎样?钟离氏一族为厌火立下过不世之功,就算他不嫁个女儿过来,我皇祖父也不会亏待他们钟离氏族。”

“姓云那小子?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要说你只有将将九岁,我都不信!”

“不信吧!有时候我也不信,我呀,总觉得自己这么异于常人的伟大思想,不应该困在一个如此年幼的躯壳里。梦里恍若总比别人多活了那么许多年。你说怪不怪,有时候在梦里我居然能看到自己长大之后的样子,而且我有许多没有做完的事。可是吧,等到梦醒了就全忘了!你不知道那感觉,清楚的很,有时候我想努力的想起来梦里有什么,却总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轮红红的太阳,到处都是红色的,哦,对了好像还有一面倒塌的城墙。”我说完看向老龟时,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的床边爬到了窗前!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呀?”哎,合着我白讲了这么多,他都没有在听!

我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抹黑影从寿章宫的方向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我该走了”老龟说道。

“去哪里?回井里去?”我问

“嗯,回井里去,金华宫的那口井直通大海,我或许会去云游四方!”老龟说完转头看向我。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我问

“自然会,有水的地方就是我们再会的地方”老龟的目光在我的脸上一刻不曾移开,我只当他是在和我告别,接着他非常正式的和我说道“丫头,你记住,一切顺其自然,切勿操之过急!”

操之过急?我想他一定是指我想搬出皇宫却被钟离太后拒绝的事“你放心,就我这斤两,想快点搬出皇宫也是不可能的,总之自己肯定做不到,不顺其自然还能如何?”我刚说完,老龟却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自然可以搬出皇宫,少则明日,多则七天,那个方向就会传来要你离宫的消息!”

那个方向?我将老龟抱到了窗户边的桌子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寿章宫的宫灯已经熄灭,“真的?这么说那头银毛苍狼没有骗我?”听到老龟这样说我自然是无比的开心,本来我都想去找那头狼问问清楚了,一场琼花宴结束,怎么反倒被钟离太后安排到了王贵妃的虎狼窝里。

奈何,我观百里长戈进入长旋的院子后,直到傍晚也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住下了,长旋既然有客人在,我也不好去打扰,想着可以推到明天早上再去找那头狼问问明白。但既然老龟现在这样说,我倒可以再往后推一推。

“那你要什么时候离开?”我问

“今夜吧,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先去看一位故友”他说道。

“哦”

刚刚想到百里长戈,啊,真是个如沐春风般的男子,反观长旋,却一副爆发的土财主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天威国的两个皇子可真是,同样是一个爹生的,竟然差距如此之大。长旋那小子平时酷爱奇珍异宝,珍禽异兽,真是玩物丧志啊。反观他哥哥倒是很有上进之心,为人正直,君子行事,心中又颇有些慈悲,还能帮老丈人治理水患。招他做女婿这可谓是南宫翼然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吧?只是,南宫翼然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一岁,却将年仅十三岁的长女嫁给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哎……真是……虽然是自小定下的亲事,但是我那个长姐到底还是小了些。”

老龟看了我一眼,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孩子家家的,到底是少些阅历,你可知你的皇祖父当年娶王后时,王后多大?”

“多大?”我一脸好奇

“年仅十岁!”老龟说完叹了一口气,我又是一阵唏嘘。又听他继续说道“你自然不知,百里长戈虽然自小定了你五岁的长姐为太子妃,但是在你长姐之前他还定过一门亲事!只不过……”

“怎样?”

“只不过……哎……时间久了,记性也不大好了,这到了嘴边的话就是想不起来!哎……总之啊,这招天威国的太子做驸马?”老龟摇了摇头“你父皇还没有那个能力,何况那时,亲事定下时他还只是个不得宠的竖长子,真正结成这门亲事的原因是你长姐额头眉心处盛开的牡丹!天威国历来最信天命,当年天威国的军事善止到厌火寻找降世凤星,一眼便笃定一夜之间大病痊愈的南宫翼然长女就是凤星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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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长姐额间的牡丹就是大病痊愈后,一夜之间生出来的?”我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老龟稳声答道。

“那……那你觉得这额间能有这样印记的人,天下会有几个?”我之所以如此问是突然想到,得到太后金簪的那一晚,梦中的自己好似额间也要长出一朵盛放的花来。

“嗯?天下……据我所知神武族族长云在天之女云灵,额间倒是有一个心形的印记,只是这印记淡淡的,又不是多华贵。再有就是云灵的母亲有苏嫤额间有一朵绽放的迎春,除此之外……”老龟淡淡的看向我,咸默了片刻“哎……这额间的印记都是与生俱来的,哪是人人都有的,有这么一个两个三个的,已是很大的运气!那神武族的云灵额间心形印记哪有牡丹来的尊贵,她母亲有苏嫤那时更是年有四十岁,更不用提了。”

外面的夜色渐渐深了起来,我在椅子上坐着,把腿蜷了起来,歪着脑袋趴在膝盖上打了个哈欠“是了,这么说,确实长姐的牡丹更尊贵些,启是人人都能有的”我微微的笑笑,开玩笑地也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然后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没想到,神武族族长的夫人姓有苏……哈欠……原来真有这个姓氏……我在宫里很少听到这个姓氏,一直以为这个氏族是个……哈欠……是个传说”我架不住沉沉的睡意袭来,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似睡未睡之间,只觉得老龟用爪子摸了摸我的额头,到底是水里生活的动物,我的额头瞬间感觉到了老龟爪子上传来的凉意。只听见老龟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厌火国已故国君南宫启的王后也是有苏氏……她叫……”后面的我没有再听清,就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间,糯米脚用舌头轻轻舔舐我的脸颊,毛绒绒小家伙缩做一团蹲在我的脚上,一丝凉意从窗子吹进来,我伸直了在椅子上蜷缩的身体“下雪了?”我看向窗外,那雪花轻飘飘的,在我看时已然停住,仅剩的几簌雪花落在地面上,随风卷起,最后融化在空气里,好像从来没有下过一样。

“你刚才说,我皇祖父的王后叫什么?”我转过头来时,桌边已经没有了老龟的身影,只有糯米脚跳到了桌子上歪着头望着我。

“他走了……”我喃喃的对着深夜的星空凝视,他说这次要去出去游历,金华宫的古井居然连通着大海吗?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老龟一向总是神神叨叨的。但是我心里却很为他高兴“能游遍四方,是不是很好?”我伸手噗噜噗噜糯米脚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对着我嗷嗷的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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