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斜,到了茶馆,娄钧去了二楼的雅间,刚坐下,笛子安便到了。
二人是多年的朋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
“你让我给你留意的铺面,都拿下了,这是房契和地契。”
当初,娄钧发现了穗岁的天赋之后,便写信给笛子安,让他帮忙盘下几间黄金地段的空铺子。
他是淮南王府的人,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多方的注意,此事交给经商的笛家来做,更为稳妥。
“还有,告诉你一声,以后淮南地界的生意会慢慢交给我三弟笛子城打理。”
笛家的嫡系一共有三个嫡子嫡女,都是一母同胞。
大公子笛子安掌管着笛家,同时也是笛氏的族长。二小姐笛子蕊待字闺中,三公子笛子城正慢慢地和他大哥一起学着经商、打理家业。
“日后你有事可以吩咐我三弟去做。”
“我三弟虽然年轻,但好在稳重,且颇有经商头脑,你的事情,我吩咐过了,他一定会尽心尽力。”
娄钧点点头:“多谢。”
笛子安给二人的茶杯满上,笑道:“客气什么。”
当年,笛家遭遇了一场巨变,若不是娄钧出手相助,笛家满族怕是都要覆灭,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手里的生意产业更不可能还留存这许多。
笛子安好奇地问道:“怎么忽而想要这么多铺子了?”
笛子安知道眼前这一身素雅装扮的男人非寻常之辈,他并不差钱。
娄钧当年被困在京城的时候就暗中经营了许多产业,在淮南置办铺子,未来的营收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娄钧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有人对医术和药膳感兴趣,我帮她开几个药膳铺子,未来她若是愿意,也有个可以接手的营生。”
女子在这世上本就艰难,再加上她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无人相依。
手里有钱,有个能日日有营收的铺面,无论她日后是继续留在王府,还是离开这里,都不至于无处可去、无力自保、身陷绝境。
娄钧接着说道:“后面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我会派人找掌柜的和伙计把铺子开起来。”
笛子安:“呦,这么上心?”
笛子安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探究与好奇。
“京城那么大的钱庄你都放心的交给我打理,这么几个小药膳馆子反倒要自己亲自盯着,事必躬亲,我倒是好奇你这么关心的那个人是谁了。”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从前,这种对你几乎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你可是绝对不会做的。”
娄钧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人总是会变的。”
笛子安了然地点点头:“行,随你。”
“你默默地做了这么多,她知道吗?”
“只要对她好,她是否知道,又有何妨?”
笛子安略带一丝无奈地看向娄钧:“所以,我二妹妹当真是没机会了?”
笛子安在家中向笛子城交代生意上的事情,给他看娄钧的画像的时候,恰巧被二妹妹笛子蕊瞧见了,因为时常听大哥提起此人,画像上的他又是如此俊朗温柔,便对他暗生情愫。
后来,笛子蕊经常偷偷地看他的画像,若不是她身边的丫鬟是他的人,他这个当大哥的还被蒙在鼓里,对妹妹的心事一无所知。
娄钧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子安,若无真心而勉强在一起,男女之事苦的大多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