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城外林枫山上柳繁生和魏凌正在阴暗的密林中穿行。柳繁生修长的两指间捏着一根细长的金色丝线,线的另一端绑在一只硕大血红的八脚蜘蛛腰间,血蛛一路向山中的密林爬去。
“师兄,都已经半日了为何还未寻到雌蛛。这小崽子莫不是戏耍我们吧?它已领着我们在这山中转了一圈了。”魏凌拨掉发髻上的枝叶口中嘟囔着。
“莫急,它正探寻雌珠气息。”
银白月光下腥红的廆珠正停在一片枯叶上左右摇摆,片刻后便急速往一处山洞中爬去。
柳繁生正欲追上,忽听见身后似有响动。他旋即拉停血珠,示意魏凌躲进洞口山石间。两人蹭下身体齐朝林中望去,身后的树林中一个玉衣女子正穿过浓密的枝叶向这边走来。
魏凌看向月下的女子心内困惑:“玄青?她怎么来了?”
柳繁生正疑惑间,林间巨树顶稍猛然窜出一道寒光,直奔玄青面门而去。玄青挥剑斩断之际另一只飞刃已紧随而至直刺向胸口迅猛至极,她疾速侧身躲过。柳繁生左手抛出手中金丝击落三只飞刃,右手旋即掷出长剑,细长的剑身在月下携着寒光闪电般刺向树上的黑影。树上的黑影躲闪不及,晃身跌至树下,只是一闪便又消失在林间。
柳繁生探手收回佩剑看向月光下的女子心内困惑:“你为何来此?”
“我有事寻你。”玄青气势汹汹而来见了二人又不知从何说起。
魏凌向林中四处张望:“那人怎么不见了?”
玄青看了看树下的黑土:“他使了遁地之术,还未跑远。”
魏凌低头不解道:“遁地之术?他是仙门中人?仙门中人为何要使这邪术害人?”
“仙门中也并不全是正人君子,不足为奇,我们先去寻雌珠要紧,此人应只是放哨,或想调虎离山,不必追他。”
柳繁生说罢转身看向玄青好似看见她脸颊上有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
玄青摸了摸脸上的伤痕低下头来:“没有。”
柳繁生疑惑的看向她:“你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等你忙完再说吧!”玄青心内想此时情形,实在不宜说那儿女之事。
“那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柳繁生忧心血珠之事未再追问转身向山洞内走去,想了想又停住脚步回身说道:“需留意四周,以防那贼人去而复返,还有不要一味防守,需主动出击。”
“好!”玄青想起那日在林中之言点了点头。
“小心行事,以防洞内有人埋伏。”柳繁生传音于魏凌,手指提起金丝放出血蛛,血蛛落地便朝山洞内奔去。二人提剑跟上,洞内一片浓黑,寒气扑面袭来。魏凌不由打了个寒颤,二人未走出几步山洞之中猛然旋出一团疾风将二人吹的几欲无法站立,二人立即跃身退出山洞。
“你们竟能寻至此处!”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那团浓黑中缓步走出。
柳繁生定睛看向此人,只见此人着一身白色绸缎长衫,手持折扇,容貌清俊,气质高雅。
魏凌看向白衣人:“你为何用邪术杀人?”
白衣人摇着折扇发出一声冷笑:“因为他们是该死之人!想必你们已四处查访过了,我可有杀过一个好人?”
柳繁生看向白衣人声色沉冷手中长剑竖于胸前:“你以邪物伤百余人性命,我需拿你回太芜院治罪,你有何冤屈可向太芜院成虚圣人说明,圣人自会公正判罚。”
“太芜院?太芜院斩杀恶灵就可以?我斩杀恶人就有罪?凭什么恶灵能杀,恶人就不能杀?”白衣男子手中折扇陡然翻转挥向空中。空中霎时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如一阵猛烈的血雨向三人袭来。魏凌立时头皮发麻如要炸裂一般,忙用长袖捂住口鼻。
柳繁生和玄青手中长剑同时飞出在空中舞出凌厉剑气将三人罩在其中。玄青腾出手来手指迅速捻诀使出禁锢之术欲将白衣人定住,白衣人挥动长袖霎时间从袖中探出无数银丝将玄青禁术震散,转手又催动银丝穿过剑花直奔三人而来,魏凌此时已回过神,迅疾抽出长剑斩断银丝。一时间空中布满血点银丝,如飞雪落花。
“魏凌用剑气护体。”
魏凌闻言挥手将剑舞出银光剑气护住三人周身。柳繁生收回长剑将身周血珠震碎,提剑向白衣人斩去。
白衣人见不敌三人,抽身跃起奔向林中,口中吹起一声哨音。只见林中树梢传动,树顶飞出无数银光如一阵箭雨般朝三人射来。魏凌玄青二人见状以背相依挥剑腾起凛冽剑气击飞银刃。
柳繁生使出灵力长袖翻飞将无数银刃纳入袖中,反手朝树尖掷去,只听林中树枝断裂之声,痛呼之声四起。霎时空中刀雨骤停,地上铺满血雨银丝。他提剑跃起追向白衣人,玄青和魏凌亦紧随其后。
不多时柳繁生便在林中追上了白衣人,手中金线飞出将白衣人双脚缠住,白衣人双脚被缠应声倒地。竟猛的转身坐起抬起右手直击自己面门。此时玄青也已赶至,拔出玉簪掷出。玉簪如闪电般从白衣人右臂贯穿而过,溅起一片血花,白衣人发出一声痛苦叫声伏倒在地。
“抓到他了吗?”魏凌赶至。
此时柳繁生忽听见林中枝叶断裂之声四起伴有恶兽嘶吼之声,仿若有什么东西从林中踏树而来。未待声音逼近。林中突然升起浓烈黑雾,从四面八方向三人聚拢而来。
“止吸,闭目!此雾有毒!”柳繁生说罢双指捻诀轻抚双眼,眼周立时罩起一层金雾。
玄青和魏凌也施法护住双眼。
“此毒气从四方吹来,我们各个击破。”柳繁生使起传音之术。
玄青和魏凌均会意,三人以灵力封住口鼻提剑以耳寻声同时向三个方向斩去。一击即中,凄厉的叫声震荡在山林间,如同厉鬼的呼啸。浓雾旋即散去,月光下三只人脸猴身的长发妖物倒在血泊中,已无气息。倒地的白衣人已不见踪影。
魏凌踢着地上的妖物:“这三只妖物从何而来为何要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