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女人尖利的咒骂声响了起来,“啊!我的杯子!你个贱种!让你干点活儿就要工钱!你能干什么?能干得了什么!”
后面的话伴随着啪啪的响声,显然是在打孩子。
孩子痛呼的声音传出,换来女人变本加厉的呵斥,“还敢叫,给我闭嘴!再敢叫扎烂你的嘴!”
之后就只剩下她咒骂和打孩子的声音了。
啊啊啊啊!她这暴脾气!
盛怒之下,夏眠不知道怎么竟然控制住了身体,直接冲了出去。
黑色的真皮沙发旁边,一个女人将一把鸡毛掸子挥的虎虎生风。
瘦弱的小孩儿被她提着胳膊,根本无处躲藏,甚至连蜷缩起来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细细的竹竿抽打在背上臀部。
小孩儿满脸的惊惧惶恐,白嫩的牙齿咬着嘴唇,努力的忍着不泄露出什么声音来,只一双睁大的眼睛中泪水滚珠般掉落。
竟是连哭出声音都不敢。
“住手!”夏眠怒喝,“你在做什么?!”她急忙上前去夺女人手里的凶器。
女人烫着当下时髦的卷发,一副明媚温婉的长相。
她看着夏眠抓着鸡毛掸子的手眯了眯眼睛,关切的问道,“是小眠啊,不是中暑难受吗,赶紧去休息,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学校了,晚点带你去见校长 。”
说罢用力想要抽出鸡毛掸子。
夏眠脑海中浮现出黄晓娟这么说的原因,黄晓娟在华钢初中工作,原身从小县城来到市里读,要靠黄晓娟帮忙找关系转进好学校。
所以原身这个小姨恐怕并不是没发现孩子被虐待,而只是单纯的自私罢了!
而黄晓娟也因此而有恃无恐,或者她要树立自己在这个家里绝对的地位,因此毫不避讳。
她看着夏眠握着鸡毛掸子的手,笑道,“他小姨你别多心,这贱种就被他奶奶教坏了,让他端个水,杯子都能给我摔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趁着他小,这性子我怎么也得给他掰过来!”
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杯,黄晓娟一脸心疼,“这白瓷杯可贵呢!”
见拽不出夏眠手里的鸡毛掸子,干脆松手准备直接上巴掌。
夏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出去逛街回来使唤这么大点孩子倒水,你可真好意思,怎么从来不见你使唤你家的贱种?!”
“你谁说贱种呢?”黄晓娟瞪眼。
“那你又说谁贱种?”夏眠火大的道,“我姐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打?!”
这句话不知道哪儿刺激到了黄晓娟,她嗓音尖利起来,“什么你姐的孩子!我对他视如己出才管他的,我要是不上心做什么费劲打他?!”
说着使劲想把手腕从她手里抽出去,无果之后,竟然抬腿朝着孩子踹过去,“叫你个贱种不学好……”
小孩儿显然被打怕了,她们俩争执的功夫也不知道跑,这一脚竟然被踹了个正着。
夏眠一时不妨,看着孩子脸上擦过的灰印,吓得缩成一团哭都不敢哭的模样,顿时怒火高涨,举起手里的鸡毛掸子照着她刚刚对待小孩儿的样子,劈头盖脸给她还回去。
“啊!”黄晓娟的惨叫声响起,狼狈的躲闪,“夏眠,你竟然敢打我!你还想不想上学了?”
看着龇牙咧嘴的黄晓娟,夏眠畅快的吐出一口气,为了维持小仙女形象,她已经好久没有松过筋骨了,这会儿反正是在梦里,正好打个过瘾!
夏眠活动了一下手腕。
黄晓娟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心里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惊恐的尖叫,“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夏眠冷笑,“学你啊!”
说着一手扭住她的胳膊,压在沙发上,朝着她的屁股和背部狠狠抽下去。
“啊!……疼!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黄晓娟痛叫。
夏眠想起小孩儿的悲惨人生,心里火气旺盛,抽的更狠了,“这就叫?叫什么叫?你不是不许孩子叫吗?你也给我忍住!再叫扎烂你的嘴!”
“夏眠!你疯了!”黄晓娟到底是个大人,疼了狠了就挣脱开,东躲西藏,“我不给你找学校了!”
“爱找不找!”夏眠紧紧地跟在后面如影随形,“老娘我就是不上学也要打死你这种人皮下面藏鬼的东西!”
她一想到这个女人是怎么虐待孩子的,心里那把火就如浇了油,感谢这个梦,能让她亲手收拾这个畜生!
关键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小仙女形象崩塌!
夏眠兴奋的挥着胳膊,鸡毛掸子没一会儿就给她抽散架了,乱飞的鸡毛落到她鼻子上,夏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黄晓娟趁机夺门而出。
夏眠气喘吁吁,这位小姨的身体有点弱,无法和她暴躁的灵魂匹配,要是她自己的身体,早把黄晓娟打趴下了。
夏眠想着机会难得,要不要追上去揍个够,就听到角落里传来一声带着惊惶哭腔的奶音,“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