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前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弄无悯淡淡道:“每种妖属或皆有其密不外传的神技宝物,只待其潜心修习,或得奥义。”
苍点点头,想着这辞仙楼一事应是告一段落,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有尾身上。
弄无悯似是看透苍内心所想,缓缓道:“近晚膳时间,你且前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苍听此说话,忙冲弄无悯作了一揖,便急急退了出去。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跟赤武已是来到有尾床前。有尾见状,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了他们一眼,便又阖上了眼。
弄丹想要说些什么,似乎又不知如何启齿。
赤武道:“有尾,我跟弄丹过来看看你。你现在可还好?”
有尾还是不应。
“有尾,我并未诬你。从你入知日宫,难道不明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在院中发疯,我。。”
有尾这才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已经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弄丹亦受了蒙蔽欺骗;你那惑术毫不留情,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
“你俩也在此?”苍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正是从主殿一刻不停赶了过来。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苍点点头,冲有尾努努嘴,问道:“如何?”
赤武摇了摇头。
苍走近,看着有尾面容苍白,刚在路上心中排演了多遍的责怪与道理似是全部梗在喉咙,取而代之只剩疼惜跟自责,“有尾,你身上哪里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现在需补补气力才是。”
“一丘之貉,何必惺惺作态?”有尾心中仍是憋闷,身上又觉痛了起来,轻轻道。
“我。。”苍也不想辩解,毕竟有尾受了如此惩治,心中不忿也是应当。他从边上拿过几个枕头,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先吃点东西吧,”说着,苍将粥舀了递过去。
“我本不想如此,”有尾这才抬头,凝视苍,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赤武弄丹,“还有你们。我并不想伤你们任一。”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是我在知日宫信任依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伸出手去,弄丹见状,忙过来握起。“我知对不住你,但我不善言辞,冤屈痛楚无力去辩,如此一来,怒火烧心,也就犯下如此大错。”有尾边说,边流下泪来,“你。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弄丹也哭了起来,赤武拍拍她肩头,以示安慰。
苍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过去,“别再说了,先吃些东西。你尚有伤,先将自己身体养好才是正事。再说,”苍回头看看弄丹赤武,“我从未怪你,想他们亦是如此;否则我们何须前来探看?”
有尾吞了口粥,似有哽咽,也不再说话。
稍晚,待三人离去,有尾这厢辗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在这宫中日子会愈加艰难,不如退让一步,也好让那三人心有亏欠。
之后的几日,有尾大多时候都懒在床上,休养生息。疼痛渐减,气力也渐渐回复,只是她忌惮当时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去亲鉴自己惑术之能是否完全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