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蝉微微一笑:“要是不便多说的话,我不会逼你的。”说罢从他身边走过去一边说道:“你这个体质还是多在房中静养为好,今天晚上我会过来给你医治。”说着没入花丛不见了。
许冰蝉刚走柯不凡便捂起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晚上许冰蝉如约来给柯不凡治伤,两人跪坐在一张华美的地毯上,许冰蝉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水,然后温柔地说道说:“你把外衣脱下来,我用特制的药水给你上药。”
柯不凡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衣,他跪坐着解开衣服低头道:“烦劳姑娘了。”
许冰蝉用手沾着药水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尽量避免让他感觉到痛楚。
柯不凡看着她突然说道:“原来姑娘是红叶门的门主,卓逸白天失敬了。”
许冰蝉抿嘴一笑:“是她们告诉你的?”
柯不凡回答道:“是带我来这里的几位弟子说的”,说到这里笑了一笑,“许是我孤陋寡闻竟然没有认出姑娘来。”
许冰蝉微微浅笑:“不怪你,是我自己喜好清静不愿卷入到江湖纷争中去,所以连同门下弟子一直不曾在江湖中露过面,公子未曾听闻也是常理之中。”
柯不凡垂眸道:“是啊,江湖之中太纷乱一旦陷入便难以抽身,姑娘这么做实乃明智之举。”
许冰蝉会心地笑笑,随意问道:“那你呢,你也是一位剑客吗?”
“我…”,柯不凡苦笑了一下,“我只是这武林中沧海一粟罢了,充其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剑客。”柯不凡这样说着抬眼望了一眼许冰蝉,他并不是想撒谎只是过去的事再也不想提了,他需要一方净土来平复内心的创伤,这江湖带给他的终究是一身伤,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他现在最想做的。
许冰蝉听后并无异样,只是浅浅一笑:“天下太大重要的是守住自己内心的一份宁静,万事变迁也不过如此了。”
柯不凡抿起嘴一笑:“姑娘好心境。”
许冰蝉朝他笑了一下:“在这里过惯了,心也就静下了。”
上完药,许冰蝉问他:“现在感觉伤口怎么样?”
柯不凡拉上衣服朝她笑道:“一点儿也不疼了。”
许冰蝉欣慰地一笑:“这就好了,只是这皮肉之伤容易好,内伤可就不容易了。你现在运功时感觉如何?”
柯不凡轻轻摇摇头:“完全提不上气,我已经好久没有运功了。”
许冰蝉沉思了一下,遂抱起药箱对他说道:“你先歇着,我会想办法的。”
见她起身柯不凡遂欲起步相送,谁知刚站起身就头脑发晕一下也站不住,许冰蝉及时扶住他重新坐下叮嘱道:“别动,我会让门下弟子守在房中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隔天我就来看你。”
柯不凡抿了一下发白的嘴唇:“多谢。”
许冰蝉遂又向弟子叮咛了几句才离开。
晚上许冰蝉在烛火下研读医术,努力找出可以医治柯不凡的方法。一旁的女弟子偏头问道:“门主,真的有方法可以医好卓逸公子吗?”
许冰蝉单手撑着额头,微微蹙眉道:“我也不知他当时是个怎么情景,与他对战的人又是怎样,只是看着伤口多半都是剑伤,还有多处跌伤的痕迹,想是曾经苦战多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之前功力又耗得太厉害导致现在元气大损,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名婢女急匆匆跑进来,跪倒在地说道:“门主,不好了,卓逸公子他突然晕过去了。”
许冰蝉听言立刻起身随弟子赶了过去。
到了房中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柯不凡,许冰蝉随即移步跟前抱起他,一手把在他的脉搏处一诊,旁边的弟子着急地问道:“门主,他怎么样?”
许冰蝉轻呼出一口气:“没事,只是失血太多而一时昏厥。”随即命婢女准备一碗补血养气汤药送过来。
过了一会儿柯不凡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大概明白了。他朝许冰蝉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就这么一会儿竟然睡过去了。”说着用手拍着额头努力坐起来,许冰蝉面有忧虑地伸手扶着他。
再给柯不凡掖被子的时候,许冰蝉不小心触到他的手,登时低声轻呼:“你的手怎地如此冰凉?”随即转头吩咐婢女:“快拿我的手炉过来。”
一个精巧的紫色手炉拿了过来,许冰蝉把它放到柯不凡手里,“捂着它,就不会觉得那么凉了。”
柯不凡虚弱地朝她微笑了一下。
许冰蝉又从婢女手上接过熬好的汤药,端在手里对他说道:“这是为你熬的药,来!”说着舀出一勺轻吹了几口。
柯不凡说道:“让我来吧。”
许冰蝉莞尔一笑:“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就别客气了。”
柯不凡只好点头。
许冰蝉悉心给他喂完了药,然后让他躺下静心休养。
走出门外婢女忍不住问许冰蝉:“门主,卓逸公子的伤到底怎么样?”
许冰蝉只是蹙眉道:“我得尽快给他医治了。”
第二日许冰蝉便做出决定,用自己多年修炼的内功为柯不凡疗伤,弟子们都很担心:“门主,输气要耗费极大心力,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也会撑不住的!”
许冰蝉微微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