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改变不了她是猎物的事实,我随手一招,化出一条无形的能量绳,将她的双手束缚在身侧,乍一看与正常垂手站立没什么区别,这才拿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天淇虽然落败,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你看得这么开,那么,跟我们走一趟吧,还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师父很强,你打不过。”
桃优白了天淇一眼,讥讽道:“打败我的又不是你,你这家伙嘚瑟什么?手、下、败、将。”
天淇一时语塞,脸颊通红,我暗暗发笑,这小子容易脸红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一边想着,我一边掏出手机联系接头人。
只要把目标交接给接头人,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还行,这一环节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在桃优恶狠狠的目光下,我微笑着目送接头人带她离开,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东盟派人追杀了我这么多年,早就是老对头了,如今桃优到手,东盟二把手向来爱女心切,他在东盟的地位又是举足轻重,因此,无沙在谈判上压倒东盟也只是时间问题,换句话说,在与无沙的这场对峙中,东盟已经败了。
三年的时间才换下一个东国术士联盟,我不由得有些心焦,要对付西盟,那还得先去把南盟也拿下,我们真的还能再有下一个三年、下下个三年来准备吗?
早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西盟投入巨量资金修建碎片研究所,据说要达成一些前无古人的目标,也不知如今进行得如何了。
待桃优走远,天淇显露出沮丧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良久才问我:“师父,我还是很弱吗?”
我嗤了一声,抬手将他细软的头发揉得凌乱:“弱?也不想想你师父我是什么人,我堂堂旧王座带出来的徒弟能有弱的?”
见他还是一脸失落,我决定激他一下:“怎么,你不信我?”
“没有,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你不信也得信,要是你未来还想堂堂正正地跟着我,那就继续努力,至少得能说服自己有资格不是吗?”
天淇没应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听进去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不过那不重要,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走吧?大功已成,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想去哪儿你来选。”
说是休假,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短短一个月后无沙那边就传来消息,因为有桃优在手,他们跟东国术士联盟副席的“交涉”很顺利,有副席在东盟内部作接应,至于后续计划如何,无沙方面并未告知于我,但想来也是对东盟所持碎片的进行接管等事项了。
对我个人而言,最大的变化是我在东国的任务彻底到此为止,我只负责为无沙的计划铺路,现在东国已铺罢,接下来该轮到南国了。
南国内部不像东西两国那样团结,大大小小的组织多如牛毛,但其中最大的三方势力各自割据一方,分别是蛇鹫帮、红花会与南洋团。
蛇鹫帮制草药,红花会搞人口,南洋团卖武器,三方时而合作时而对立,只能说乱中有序,形成了不太稳定的平衡。
一日晌午,南洋团控制区内,一辆军绿色的敞篷车哐啷啷地行驶着,周遭生态显示此处属于草地与雨林的过渡地段,但这里并没有路,敞篷车只是沿着几道深深的车辙在前进。
我们两人一鸟便坐在敞篷车后面,全都苦着脸,原因无他,这车实在是太颠了,坑坑洼洼的路况颠得人根本坐不住,一路上脑浆得快摇匀了。
可是比起其他偷渡者,我们已经可以说是帝王待遇。
我看向草地更远处,那里有另一辆车在行驶,离我们很远,小黑点似的,虽然看不分明细节,但能勉强看得出轮廓,是比敞篷车小得多的全封闭车型。
出发前我亲眼看见,那辆车上足足藏有五十个人,如此恐怖的数量,很难想象那小小的车身内进行了如何的堆叠和压缩。
像块压缩毛巾,但被压缩的是人。
至于我们的“帝王级待遇”,自然也不是白捡的,我给出了一个堪比司梦占卜费的天价,才只是让那些豺狼勉强松口。
——还好,资金问题有无沙方面报销,我还算出得起钱。
呵,脸上装的那么勉强样子,当我把钱提到桌上的时候,他们的目光比谁都热切。我瞟了驾驶室一眼,但马上遭到了身后监视人的训斥:“看什么看?管好你的眼睛,再看给你挖了!”
“好好,不看就不看。”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敷衍他。
负责在车后监视我们的人是个皮肤黝黑的持枪壮汉,穿着身经战损版的棕绿布甲,胸前交叉斜挎着两条子弹,眼神如鹰似鹫,单是被盯上一眼,仿佛就会被洞穿,但那恶毒的贪念同样宛若实质,像恶心而粘腻的蛇,让我很难忍住想将他一巴掌拍死的念头。
壮汉盯着我,手中的枪口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但我像个游客似的悠闲表现,让他心中疑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