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当之处?”李少安俨然问道。
“按常理说,平日里来的车马和官差都是固定的,可下官记得当时来得跟往日对不上号……”
庚吏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道。
“明知是特殊时期,碰上异常情况为什么不上报?”李少安眉头紧皱。
看守官仓的庚吏想了想,犹犹豫豫道:“可他们说……是奉了您的命令,所以下官就不敢有二话。”
“本官的命令?”
李少安突然愣住:“近日可不曾说过。”
看守官仓的庚吏猛然失声:“那……那这么说,这些人都是假冒的?”
他怎么也没想过……居然有人敢假传钦差口谕,私自偷运官粮。
真是胆大包天,这是要掉脑袋的!
而且你运就运了吧,好歹也得说一声吧,怎么把我也害了……丢失官粮可是大罪啊,此刻他感到颈部凉嗖嗖的!
“把当日全过程再详细说一遍。”
李少安神色十分难看。
看守的庚吏见事情蹊跷,也不敢怠慢。
“当日带队的人,除了领头的官差,其余全是生面孔,一行几十辆马车,全部盖着帆布遮挡,不过那领头的人我认识,是知府刘大人任免的。”
听到此时,李少安再不明白发生什么,那就是傻子了。
州牧和知府一行人,摆了他一道。
先前说好有百万担余粮,在知道不足的状况下,还派人伪传自己口谕,偷运官粮,以稻草充数。
这是让他这个钦差明白,苏州府永远是他们的天下,自己要知难而退啊。
可李少安偏不信这套,老子连丞相都整昏厥过,你不就是一小小的四品芝麻官嘛,还能比丞相牛逼不成,搞得像老子害怕似的?
“行了,回去用饭。”李少安发话说。
“可是少爷,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办?”护卫指了指看守的庚吏。
“放了呗,带着他干嘛?”
李少安不在乎道:“还想多张嘴吃饭?”
护卫愕然,直晃着脑袋道:“您不是说等事情有结果再下定论吗?这么快把他放了是否不妥?”
李少安用手一拍他的头,恨不成钢地讲:“就一小角,有用的线索就这么些,多一事不是少一事,何况我们还要抓大鱼大虾,犯不着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做人是要懂得取舍的。”
“属下明白,即刻就去把领头的抓回来。”护卫自作主张道。
“滚回来,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少爷……不是您说要抓大鱼大虾吗?”
“真是个蠢货,人家敢这么做,就证明有所防备,你去了也是瞎折腾,还会打草惊蛇。”李少安解释道:“真正的大鱼大虾是不会露出水面的。”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护卫苦涩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应声说是。
“派几人留下看守。”
李少安开口吩咐道:“其余随我回去。”
……
第二天中午。
苏州城,中心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