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送上了门栓,心想屋里还有一个,头一次见女人坐在自己的床上还真有点不舒服。他嘴角勾了勾,立马成了个纯真懵懂少年状。哼哼,过了今晚还不是我的女人。
若是五奶奶知道这小子心中这样想,还不拿扫把凑得他屁股开花儿!
陈送端着白日留下的香糕和干果,记着娘说的进去要喝交杯酒。
杉枝听到门一开一关,现下结婚头上盖头早掀开了,杉枝只就着红蜡烛看着地面,地面上掠过黑黑长长的一大片阴影,打在她水红的绣花鞋面上,杉枝心里没由来一憱。嫁人像个把式一样,没在杉枝心中有啥稀奇,无非是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生了娃就又多了平平常常一家人。不是她没追求没思想,实在是觉得这样安安稳稳已经好极,福气太多也担不起。可这男人,咋让人觉得阴气很重呢。
黑影往西边走去,又移到东边,最终终于站在杉枝前头,杉枝倒也脸不红心不跳任他打量,一秒,两秒,觉得时间太长才惊觉自己现在是满头泛黄的刺儿头,脸子一红,没忍住就抬起投来了。
陈送躲开她的目光,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脸上带笑不笑的,“来吃点东西吧。“
杉枝面上热乎乎的,顶着一头刺儿头,坐到一旁,也不忸怩,用手捻起一块就吧唧吧唧吃了起来,陈送这个大老爷们头一次觉得手心痒不知道放哪儿好,倒不是因为害臊,眼神一直盯着小小红唇。杉枝吃着吃着面上火辣,眼皮子一抬,怒道:“吃完了再看!”
心中却想,满脑袋刺儿头的看什么看!
陈送被这娇俏地一喝,看起来反倒自在了些,找回了点平日牛气的劲儿,鼻子一扬真的扭了头。
喝完杉枝就觉得,呀,自己是不是太过了,刚过门就对自己丈夫粗声粗气的。所以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说话,她是以为,她对丈夫婆婆好,这家人也没理由苛责她。
杉枝吃好了,陈送听到吧唧声停了,马上拿出酒盅倒了两杯白酒。杉枝端坐好身子,接过一杯,两人你我看了半天,陈送胳膊拐子往这边一送,杉枝扑哧一声乐了,细细的胳膊穿过去,嘴里道:“往这边来点。”
陈送见新娘子细柔的花袖子绕在自己黑袖子上,粗壮结实的胳膊好像酥了半截,往这边倾了半个身子,仿佛自己从此就被这柔柔弱弱的东西缠住了。杉枝看他一张俊脸猛然近了许多,羞了一下,握住酒杯看了他一眼,他弯着高大的身子委屈地靠着,两人也就默契地喝了交杯酒。
杉枝拔下来盘发的小夹子和红花,一个个地摘这刺儿头,细细的手指刺得发疼,摘下一颗,怨愤地望陈送一眼。陈送看见满头乌发上碍眼的东西和地上沾着头发丝儿的小黄球儿,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手摸了两把裤子,见新娘子没呵斥,说道:“这头还有。”
头一次摆弄女孩儿的头发,手指都抖颤,他知道这可不比拔野鸡毛。小心地不能再小心,新娘子头低低,身子侧着,也不见表情,陈送表情严肃,好像面前坐的是佛爷。终于手指在如云的长发里拨了又拨,心里跟虫爬了一样,见挑拣完了,陈送的心思也定了,觉得自己也虚长她六岁,怕什么!
陈送给自己打完气,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道:“媳妇儿,咱们要洞房了。”
屋外北风那个吹啊,屋内耗子那个蹿啊。
杉枝觉得自己二十岁的人了,害羞什么,当下抬起头,露出水盈盈的眸红通通的脸,手捏了捏大腿,不卑不亢:“来吧。”
当下两人各自顶着一张大红脸,新娘子娇滴滴的红,新郎官牛气哄哄地红,手上都没停下,谁怕谁啊,双双解起了衣扣。
新娘子脱了红嫁袄,冻得缩了一下,黑黑的头发遮住小半个脸,披在里头浅绿色的褂子上,翠绿点红的一盘好菜。
新郎也爽快,从上到下扒了,剩下里衣,也兜头脱了,赤膊上阵。动作越豪放,心里那个越没底。自己怎么变得猴急猴急的,长久不碰女人也不至于此吧。
杉枝爬上床铺开新棉被,钻进去也凉凉的,将被子拉到鼻子下方,陈送忙不迭吹灭了蜡烛。杉枝觉着大块头的男人爬上床了,往里一缩一缩,被子没捂热,冻得她细细地抽了个冷子,终于抵上墙角。
待陈送炽热的胸膛撞上她的鼻子,她已经被搂着小脸贴在这硬硬的胸膛上,但听见里头扑通扑通震耳地响,透不过气儿了。
男人都是怎么欺负女人的,他心里明镜儿似的,首先要把姿势摆好。可是软软细细的身子入怀,好像一个小粉人,想好的姿势忽然摆错了,差点没把杉枝捂死。
杉枝用小手推着攘着,像小时候游泳时河沟里的水草一样,弄得陈送心里那个痒。陈送觉着一波一波的热气吐在胸前,进了血液,烧的人受不了,陈送突然脑海中什么画面一闪,碰地一声往后撤开,后脑勺撞到床头柱上,震得床柱子和床帐摇了一摇。
杉枝听见这动静,心中觉得这男人比自己还紧张呢,不就是洞房么,身子往上一拱一拱地要露出被面。“你要是不……,我晓得,我来。”
陈送也呼哧呼哧喘着气儿,还不知怎样回答,一只小爪子摸过来,摸摸眼睛,摸摸鼻子,然后一个小黑影往这边一凑,俩唇儿就贴上了。杉枝觉得软,凉,然后就是羞,也不知道要贴多久才算完事儿,黑布隆冬地安静下来似乎也能看见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但形状却是分不清的。杉枝知道先前匆匆一瞥,这男人不娘不衰,不秃不赖,没胡子挺干净。所以这才放心不膈应地亲了。
这一亲陈送挺直了,想想今天处处是她占上风啊,这刚过门儿呢,还了得。鼻子里哼得一声,男人的热气阳刚气扑到杉枝脸上,杉枝皱了鼻子眨了眨眼红着脸离开,吸了口气小嘴抽过来又贴着,陈送突然觉得这媳妇儿真傻,当下牛气哄哄地德行又上来了:“你以为娃娃是怎么出来的。小嘴一贴就有了?”
杉枝一愣,然后小腰被一只大手一扭,杉枝一想出嫁那晚隔壁大婶子的话,说还得翻跟头的。却也听话,让陈送一翻一压地把这媳妇儿压制住了。
陈送牛叉地将杉枝俩小腿儿撤开,在被窝里弓起身子也还斯地把杉枝的褂子捣鼓开了,觉得差不多跟行军打仗一样,讲究一个战法。想起训练场上,常听到班长小兵们在大吼:科目。。。目的。。。地点。。。陈送毫不含糊地准备了作战计划——
科目:洞房花烛目的:生一小猪地点:自家小屋
要求:长枪提起,作战迅速。
杉枝刚想喊为嘛脱我小褂啊,小嘴忽地被衔住了,滑软之物入侵,兴风作浪,吞咽有声,呜呜了两声,奈何陈送又啃又咬,大舌头像和稀泥一样在软和湿润的小嘴里吸啊舔啊。这突然起来的一翻施为让杉枝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动啊!
陈送这一啃,早像公牛见了血,不知道姑娘家的小嘴这么细腻柔软,总想把那一条小舌头吸到自己嘴里,当做战利品。两手摸着摸着到了胸前鼓鼓软软的一团,抽开里衣,陈送嘴上功夫一停,大手又捏了捏软肉,心里想,这么嫩嫩的小馒头,会不会给捏坏了。
杉枝估摸着,好像哪里不对劲啊,身上压着重重的男人,大手狠狠揪着她的胸脯,这可真疼。她用双手往陈送后背一锤,濡濡地嗓音透着万般委屈:“疼啊......”
这中气十足地一锤让陈送心软了软,心想这点疼成啥样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手劲儿轻了,觉得还是迅速为妙,三下五除二地把杉枝扒光。杉枝算是彻底糊涂了,觉得是不是那夜大婶子的话自己听漏了,洞房还真是把戏多,非要脱光了亲嘴儿才算么。
软软的身子在陈送手触之下,跟水煮蛋似的滑不溜秋。陈送觉得自己血冲脑门有点发狂,禽兽一样把个小身子揉捏来去,口水沾了一圈,像是狗撒尿划地盘一样,哪里都要咬上一口,啵啵地啃个半天。
杉枝觉着自己跟粉蒸小米虾一样热气腾腾的,一双软软的唇在自己身上咬啊吸啊,想躲又躲不掉,可比田妞捶背还舒服,只有一点不满,被窝里可真热,觉着自己身上都出汗了。杉枝想舒服了总得给个回应,就像田妞时常叨咕她说的,人家卖力捶背你还忍者,多难受。因此间杉枝并无心思遮掩,叹声时长时短,女儿款款低吟像个小触手撩拨男人的心尖,直直让陈送那小子兽变了,所到之处,姹紫嫣红。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坚持住啊不然陈送会ed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