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枝瞧他离了床面,脑中警铃大作,趴在肩膀上双手把着他的脖子,双腿儿绷紧。陈送忽然问:“要那个?”
杉枝正在他肩膀上蹭眼泪儿,“哪个?”
“你还想哪个?”
“不要那个。”
“那就是要这个?”陈送将人放低半截,“是不是这个?”
“不是那个!”女人恼羞成怒。
“我知道是这个,急啥?”
这个.......杉枝身子一猫,抽疯一样叫了一声,姑娘嘴硬,抵不过腰软。
陈送将人往小桌上一放,顺着方向成了一条直线儿,以破竹之势攻去,杉枝夹巴着夹巴着,还是掌握不了主权。一会儿就不知东南西北,丢了阵地,仍凭饿狼胡作非为。
人前屋后,女人咬着嘴哼哼,闷闷地吃哑巴亏。
陈送憋了三年,又白白让她挂在眼前晃悠了两三个月,血气方刚,男人三十如猛狼。忍得辛苦,给足了她时间,这会儿自然控制不了速度,紧急进攻,急风骤雨一通,女人就溃败得彻底,好像刚跑完马拉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深深地一吸,双手绞着陈送的胳膊求,“陈送,要那个!!”
陈送心中暗笑,将她抱起来,上上下下跌跌荡荡给得彻底,杉枝刚去来一个松懈,被这样一刺,头皮一麻,那处不受控制,紧接着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人一下子僵掉。陈送被淋了一腿,女人用手拧着他腰里的软肉,他吃痛地往里一戳,又带出来一阵。
天塌了,绝对的。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欺负人........。”杉枝说罢闷闷地委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不敢大声,一直抽泣。
陈送知道闹大发了,想起三年前那一晚蛮干这是这般情形,当时心中觉得不是坏,颇有股成就感。那时候趁着她晕晕乎乎,骗她说是我的,是我的。女人尖声一叫把头蒙到被子里手伸到后面指着他:“陈送我不认识你。你居然.....居然.......居然.......。”
陈送脸皮厚,趁着她居然的时候从后方又攻进去,“姑娘,咱们好好认识认识。”女人心里异样,身子特别敏感,再也居然不出来个啥。只是觉得陈送抽疯了一样骑上来,心中想不能让他没面子,滚得酣畅淋漓。
陈送忍不住时,夜里回想了八百回,想当年,多生动一副画儿......。
这回骗不住了,陈送拍着她的背脊,一紧张那处平白软了,“听错了,都赖我。”
杉枝腿一抽下了地,找了毛巾将他擦干净,低着头,“那回也是你骗我玩儿呢。”说完擦了把眼泪,本来好好的一晚上,自己忒煞风景,心惶惶不安像吞了苍蝇,陈送经历的女人不止她一个,肯定没这样的,不然他不会这慌乱的表情。
陈送夺过她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擦什么,我就爱这味儿。”说完将人搂着可劲儿地亲,杉枝碰到陈送那儿不知为什么软下去的一挂子,又淌眼泪儿,嘴巴擦着他的脸低下头,心想自己肯定是有啥毛病了,居然没个收管。
陈送年轻时跟女人也没弄到这地步,解释不了,知道她不懂怕了,将人搂着上床上去躺着,“别瞎想,老子爽了还得射一射呢!”说完陈送就想扇自己几巴掌。
这一说,杉枝更沉默了,马上离得陈送远远的窝在床另一头,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半响冒出来一句话差点将陈送噎死:“嗯,还好我没跟你结婚........”
陈送笑脸啪地撑不住,觉得不妙。
杉枝埋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心里特别地不甘,拼到现在总想着能熬到一块开开心心,到头来居然还是自己不争气。
陈送越哄越遭,手忙脚乱地下去点了蜡烛,杉枝一抬头看见地面儿上,脸又白了,陈送慌忙又一把将蜡烛挥灭,烧烫了手。转瞬想想还是得点着,照着灯光把人拽到床中间来,把头掰起来,对着她水水的不停掉泪珠子的眼睛,陈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你别哭,以后不让你出这事儿了。”
杉枝嗯了一声,唇咬着忍着,终于没忍住用手捂着哭了起来,歇斯底里也要忍着,一声一声从胸前闷出来,陈送守在一边实在不懂,突然吼了一声:“屁大的事儿,值得么?”
杉枝抹了把鼻涕摸了把泪,“在我是天大的事儿.......不比你当个破司令.......没了一个可以换一个,兴许能瞅见更好的......”
陈送眉目一横,指着她“你说什么胡话呢!再说一遍!”
杉枝将衣服穿上,破罐子破摔就差从地缝地钻进去“你个熊男人,你不就惦记着才过来,这下好了.......我让你恶心了。反正你什么都不懂.....。”
陈送的眼神阴沉沉的,一下子扑腾下来,还真觉悟了一点,咬牙切齿吓得她缩着发抖,陈送将她压着,“说真心话了?这是你真心话!!他娘的!你存心气死老子是吧你!我什么都不懂,你撵来干什么?你找驴过日子啊!?”陈送下去喝了口茶,把军服一套,上了腰带开门往外走。
当年为了打仗说走就走,说下南昌就事先不说突然就要去,她追着算什么,如果他心里有她,她用得着这样么。
都拧,都钻牛角尖啊。
陈送啥都要用动作表示的粗人,那方面儿也是。杉枝早八百年就认定了陈送对她只是对女人的情分,能生孩子能做饭能伺候他妥帖的一女人。她一路都想得好好的,女人就女人,还指望粗糙汉子生出一颗多情心给她立上贞节牌坊不成。
就像猫儿爱吃鱼,目的是吃,绝对不是爱。
说白了,杉枝在灵魂和身体的悖论里转圈儿呢,本来早早就妥协了,今晚这一惊,让她觉得最后那点指望都有大风险。
瞧吧,这人伺候着伺候着就飞了,感情挖坑了没地基,卖得是想象,果然就是不牢靠。
杉枝坐在一旁睡不下,陈送一会儿就转回来了。
杉枝晓得他在看她,桌上一把枪,被她捂了这几年却一次都没开过火。
她塞进包裹里推到他面前。
“这么体贴,把自己也装里头呀!”陈送一锤桌子带笑不笑地一张俊脸特别不对称。
这枪,他觉得就跟定情信物一样。她敢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