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方才听到下人们议论,说有人看到大小姐被塞在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里,送出京都去了。”
柳凝歌挑眉:“你确定?”
“奴婢听的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
柳迎春是相府嫡女,又是姜氏唯一的掌上明珠,怎会无缘无故被遣送出京?
“您说会不会是大小姐接受不了自己瞎了眼,得了疯病,相爷怕府里不得安宁,才将她偷偷送走?”
“不会。”那女人心高气傲,就算跌落泥潭,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绝不可能发疯。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老夫人做的决定。
一个毫无利用价值,整天惹是生非的瞎眼嫡女,确实没有再留着的必要。
“从前王妃还未出嫁时大小姐用尽各种阴毒手段欺负您,谁想到才没过多久就落得了如此下场。”
“你在同情她?”
“怎会,奴婢只是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柳凝歌:“没什么突然的,善恶有报,她作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王妃说的是。”
洗漱妥当,柳凝歌悠闲的在府邸里闲逛了会儿,走着走着,脚步陡然停在了秦禹寒的房间外。
昨夜来的太匆忙,加上房内一片漆
黑,以至于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等那男人回来,不如先试探几句,有了目标再动手。
傍晚时分,秦王在晚霞中踏入了院子。
柳凝歌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大氅,“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朝中琐事繁多,父皇留我一同商议。”
“行吧,晚膳我已准备好了,现在吃么?”
“嗯。”
“那你坐会儿,我去取。”
柳凝歌忙前忙后,娇小的身影,让秦禹寒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普通夫妻。丈夫忙碌归来,妻子洗手作羹汤,絮絮叨叨诉说家常。
如若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里。
很快,几道家常小菜被端上了桌。
柳凝歌抬手给他盛了碗汤:“今天的汤是素的,养胃,多喝点。”
“好。”
这顿饭吃的莫名有些沉闷,柳凝歌咬着筷子,略带试探的问道:“王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体出现异常的?”
“几年前就有些头晕之症,太医把脉后,说是积劳成疾导致,本王便未曾放在心上。”谁料想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
“原来如此。”汞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生活里常见的,再加上下
毒之人用的剂量又特别少,诊断不出来很正常。
“为何突然问这个?”
“想要帮你医治好腿,当然得多了解情况才行。”
“嗯。”
柳凝歌扒了一口饭,又问道:“你心里没有怀疑的人么?”
能够悄无声息的把他害成这样,一定是非常亲近之人。
秦禹寒性情冷淡,跟谁都保持着三分距离,平日里接近的无非是那几个人。
赵嬷嬷,折影,还有从前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
似乎察觉出了她的想法,男人冷声道:“你可以质疑任何人,但折影与赵嬷嬷绝无害本王的可能。”
“王爷,恕我直言,有时候太过于信任一个人并非好事。”别说只是下属,就算亲兄妹也会背地里捅刀子。
说起信任,秦禹寒的神色陡然变得很冷冽,“你只需负责治好本王的腿,其它的无需多管。”
柳凝歌耸耸肩,“行吧。”
反正那群人又害不到她头上去,确实没必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