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胡子抖了抖,“你胡说什么,这事与太子有何干系。”
“我虽然身处后院,但并非对前朝之事一无所知。父亲,您心甘情愿的当太子的走狗是你的事,为何非要将我牵扯进去?”
“混账!”柳建南猛的拍桌站了起来,气得五官狰狞扭曲,“太子是何身份,也是你能议论的!”
换做其他几个女儿,看到柳丞相如此雷霆震怒的模样,恐怕早就吓得抽抽噎噎跪地认错了。
可柳凝歌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平静自若的放下了手中茶盏。
“父亲没必要拿这个来吓唬我,你妄图撺掇我监视秦王,若被王爷知道了,这颗脑袋也没法安安稳稳架在脖子上。”
“你没那个胆子告诉他,这是死罪,一旦闹到皇上跟前,咱们柳氏一族都得砍头,你也不例外。”
“是啊,我确实不会告诉王爷,但也绝不成为你的棋子。”
“柳凝歌,太子是储君,将来也会成为帝王。你觉着他登基后会放过秦王么?到时候你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倒不如听为父的话,好好为太子殿下效力。”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柳建南亮明了太子一派的身份,就等着柳凝歌做出抉择。
“旧时王谢堂前燕,谁知道这只燕子最后会飞向谁屋中。父亲,您可别下错了赌注。”
“呵,可笑,就算秦王立下赫赫战功又怎么样,也只配当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满朝堂里根本没人愿意簇拥他为新帝,龙椅只会是太子殿下的。”
“父亲既然这么想,那女儿就只能祝愿您美梦成真了。”柳凝歌理了理衣裙,施施然站了起来,“时候不早,女儿还得回府整理账目,就不在这多留了。”
见她要走,柳建南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这件事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如果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柳凝歌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相府。
……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秦禹寒伫立在房窗边,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这女人,敢为了自己和丞相叫板。
“王爷,王妃应该不是柳建南和太子派来的奸细。”
“本王知道。”
“可她之前种种怪异举动根本无法解释。”
如若不是别有用心,为何要深更半夜潜入房间?
“这件事,本王会亲自问清楚。”
“是。”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柳凝歌在细雨中走回了院
子,一进门,就看到秦禹寒在桌边坐着。
“何时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去相府了?”
“嗯,去见了我父亲。”
“他可有为难你?”
柳凝歌笑了笑:“王爷多虑了,有秦王妃的身份在,没人敢为难我。”
感觉气氛渐渐有些不太对,秦禹寒直接切入了主题,“今日本王无意间打开了房中木匣子,发现夜明珠少了一颗,不知丢落到了何处。”
“在我这。”柳凝歌坦然将那颗有些碎掉的珠子拿了出来,“之前我好几次潜入你的房间,想要调查中毒的线索,可惜最后什么都没查到,还一不小心弄碎了你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