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子,是这么回事么。”刘财脸色有些冷,这次孙胜来是和自己打过招呼的,昨天还说收购顺利,能给自己分钱,他还挺高兴的。
当然,刘财还不知道孙胜这头田鸡逃跑的事。
“算是吧,不过这件事可不怪我。我是答应他让他生意,可你这同学坑咱们村里的老百姓,压低价格,我也是过不去才站出来说话的。”
刘大宝话音刚落,身后立刻有人补充:“是啊,刘财,你老弟的确是为村里人着想……没错,你这同学实在太过分了……刘大宝说的没错。”
刘财听着人群传来的杂乱声音,也大概了解了情况,他知道孙胜这次真的是得罪了村里人了。
“行了行了,大伙都别说了。”刘财拍拍手,叫住了众人的议论,他说:“你们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这样,今天的事我做主了。大宝子你当初说让生意就别反悔了,咱们老刘家人丢不起那人。孙胜,你呢,收田鸡也别太压价,该多少钱多少钱。”
刘财靠近了一点分头,压低声音说:“老同学,这次就这样吧,先把生意保住再说,你那分成我也不要了。”
“行吧,今天我就给刘财一个面子,亏点就亏点,还按照之前的价格收。”分头刚才都慌得不行了,差点丢了生意,此时怎敢不从,赶紧借坡下驴,看了一眼刘大宝,问:“刘大宝,你啥意思。”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给我哥一个面子,不和你抢这生意。不过事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压价,更不能黑称。”刘大宝特意在黑称上提高了声调,在场的人全都明白是啥意思。
人群中纷纷叫起了好,刘大宝也得意的一笑,不由得想起前两天处境。猪瘟的事差点害的自己在这村里失去了名声,这会又被人拥戴叫好。
这种反差给他心里带来的变化是不可思议的,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一些在日后对刘大宝有很多帮助的东西。
“呵呵,我孙胜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黑称了。”
分头也是好意思说的出来,不过在场的人没人再计较这个了,只要不压价,以后不黑的那么明显,大伙也都得过且过了。
生意不能丢,是分头的最低标准,孙胜来终于帮他稳住了局势,收田鸡的工作又继续开展了。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还好,足足收了小两千斤的田鸡,分头也清楚这里头大半都是刚从自己这里跑出去的。
不过他也没招,只能硬收,黑称自热也不能太明显,多收一点可就能多补一些窟窿。
看着分头这头步入正轨,刘大宝也耸耸肩往家走。
刚到大门口,刘财一声叫住了他。
“大宝子,你等会。”刘财走到了刘大宝身边,从包里拿出来一份件,交到了他手中,说:“这是你的批地件,所里已经批了,今天回家就正好顺路给你带回来了。”
“哥你有心了。”刘大宝笑笑,对于刘财他不恨也不敬,不亲也不远,或许这些年都习惯了吧。
“我听你嫂子说,你这地是用来养猪的,还说你最近整了一百头猪,猪养的咋样啊。”刘财又说。
“还行吧,也就那样,这钱回的慢。”
“行,那就好好养,我五婶那病可需要不少钱呢,以后有啥事就直接找哥,能给你办的一定给你办。”刘财拍了拍刘大宝肩膀,说了句才往家回。
刘大宝握了握手里件,没说啥。
刘大宝走后,分头的生意就又回了正轨。
他之前压价引起群众不满,提价后这种负面情绪就消失了,老百姓看的可是钱,村里就你一份收田鸡的,当然是你给钱我就卖你。
这一晚,分头足足收了一千七八百斤田鸡。
今天的收的这批田鸡加上之前窜的田鸡,已经将分头带来的五万块现金都用光了。
要是这批田鸡出手,能回个四万来块,亏损最大限度的降低。
可以说,这是分头目前的底牌了,丝毫不能再出岔子。
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度发生,分头今天特意准备了大批量的冰,又将箱子用绳子捆上。
更是在仓的四周安排了伙计们在这看着,甚至连屋里头都有人看。
这么严密的看守下,稍有风吹草动都能发信,分头就不信田鸡还能长翅膀飞了。
一切安排妥当,分头才回史强家。
饶是这样,这一切分头也睡的十分不安稳,直到后半夜才真正睡着。
次日是个大晴天。
时间已经接近七月,每天不到五点天就亮了。
清晨,刺眼的阳光情洒而下,将一夜都没怎么休息正靠着大门在睡回笼觉的伙计晒醒。
伙计抻抻懒腰,就去叫其他的同伴。
三个伙计起来,打开了仓大门,最里面的伙计正在酣然入睡,看得出,他也没有休息好。
“老刘,天亮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