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越想心里越寒冷,就说:“容海澄,那你现在很满意了吧?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现在的我一不值,你该满足了。”
苦心经营了六年的计谋,终于初见成效。他一定感到满足了吧?
容海澄却冷笑道:“照理我该很满足,但是我现在发现,你对揭开真相的迫切感远比我本人重要。事到如今,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爱上我?”
冰之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手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干上,说:“容海澄,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对我当年的行为道歉,因为我当初走投无路才不顾你的同意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更不知道会让我对我产生那么强烈的感情。我也许该感到庆幸,被你这样爱了那么多年。可是,我现在真的累了,爱不爱你不是我现在说了算。你也说过,关于天长地久的话你不敢说。那我现在也告诉你,我也不敢轻易说这个爱字。”
容海澄并没有跟她再争执下去,也没有过多失落的表情,而是淡淡说:“也许这一刻你是坦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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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人依旧在一家土菜馆里吃了晚饭。饭菜很简单,没有蛇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野菜,只有土豆丝和青菜,还有一盘鱼。
两个人在吃饭过程中没有说话,像一对结婚多年已经步入倦怠期的老夫妻一样,没有任何交流,默默吃完了菜。
吃完晚饭两人依旧是默默走路回到了住的别墅里。
回到别墅后,冰之先拿电水壶去烧开水,以备两人待会可以喝上热茶。就在她倒茶的时候,容海澄在身后看着她问:“明天去山顶看日出吗?”
他还真有心情!冰之倒了茶,端了一杯在他面前当下,没说话。
他还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这里山顶的金鸡峰看日出很有名!好多人都带帐篷去的。怎样?要去吗?”
冰之还是和他淡漠相对,半晌才说:“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容海澄瞥了她一眼,点点头说:“这次出来我们是解决问题的,但现在看来,不但没有解决之前的问题,新的问题又毫不客气地来了。冰之,明天我去山顶上等你。假如我们还可以一起看到明天的朝阳,那就说明连太阳都不愿意让我们分开。”
冰之笑问:“但太阳可以融化我们的心事吗?”
容海澄低下头没言语,而是走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这晚,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上了床后都翻来覆去。他们一块躺着,彼此间没有任何欲-望,连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沉睡了一样。
大床上,两具身躯之间的距离时近时远。她的手臂不时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来自他身躯的灼热气息涌向她,让她渐渐感到一阵心神飘荡。
黑暗中,这样的存在竟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冰之后来迷迷糊糊入睡了。隐约间,听见身边有窸窣的声响,应该是那种衣物抖动的声音。但是,她实在是太累,就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个究竟。
复又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后已经是大天亮了。
伸开手臂触碰到身边某个位置,却发现凉了。她急忙坐起身,看到身边空空如也。
容海澄哪里去了?难道是独自一个人去金鸡峰上看日出了?
她只好去浴室洗漱梳妆换衣。出来后,拿着房卡去别墅区的酒店里吃早餐。
她要了一份奶茶和奶油面包,吃了起来。刚坐下不久,就听见邻桌一个男人说道:“也不知掉下去的那个人是死是活呢?”
然后是一个女声:“刚回来的路上就是说这个事啊?”
那个男声又响起:“是啊!就是说金鸡峰那边的山坡摔下了一个游客,好像也是去看日出的!搞不好是自杀呢!”
“自杀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啊?唉!”那个女人发出无奈的低叹。
冰之急忙放下杯子,直直看着邻座那对谈论的男女。那应该是一对年轻情侣,都穿着户外运动的衣服,看样子貌似是看完日出回来的。
金鸡峰?看日出?摔下去?
这些词汇七凌八乱地在冰之脑子里堆砌起来。一阵莫名的心慌袭击了冰之,让她无法安下心来吃完早餐。她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容海澄的号码。可是,关机。
关机?
她站了起来,急忙走到邻桌,堆起笑容问那对年轻男女:“你好,请问,你们刚才说金鸡峰上出了事,到底是什么人出了事呢?”
她知道突然这样问显得很唐突,但是内心的不祥之感真的太强烈了。
为什么偏偏容海澄的电话关机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跑去看日出现在还没有回来?其他人不都回来了吗?
那个女的一愣,然后说:“其实我们也没亲眼看到,就是我们看完日出下山时听人家说的!说一个男的掉下山坡去了,好像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