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时摇了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许是包子吃太多,把肚子吃坏了。”
桑竹不禁皱眉,她一动不动看着沈昭时。
这番话让她想到了萧澈,当年他也是这般,回去的路上突然肚子疼,还因此跑了一晚上茅厕。
所谓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了,一样的事情,一样的话语,如今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只能带给旁观者悲戚感慨的心境。
见桑竹半天没反应,沈昭时抬头,就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呆呆地看着自己,又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这女人发什么呆?
他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眸中明显闪过失落。
“走吧,我扶你回客栈。”
沈昭时也不客气,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捂着肚子往回走。
回到客栈,看着他一趟趟往茅厕跑,桑竹幸灾乐祸:“缺德事做多了的报应说来就来,怎么样,这种感觉酸爽吗?”
沈昭时都要虚脱了,他无力摊在床上,懒得和她斗嘴:“劳烦帮我倒杯水,谢谢。”
桑竹倒也不为难他,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水:“瞧,最脆弱的时候还不是只有我在身边,端茶倒水照顾你的还得是我,以后你可对我好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眼算计别用在我身上。”
“是是是,我一定记得你的好,日后好好报答你。”沈昭时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笑。
“还有什么要我做吗,没有我就走了。”
沈昭时扭头看向她:“你去哪里?”
“司空扬的事拖一天他便多吃一天苦,我打算再去连欣家看看。”
“你不是怕狗吗?”
桑竹勾唇一笑:“聪明如我,自有方法。”
一下午帮沈昭时买药照顾他,再次出门时天已经擦黑。
趁猪肉摊还没撤,桑竹买了两斤猪肉,提着肉去了连欣家。
在大门外张望了一番,家里还是没人,桑竹拿出一根细针,在门锁上略微鼓捣几下,咔嚓一声,门锁落下。
她还没进门,就听粗重的犬吠声由远及近。
她小步挪进院子,紧紧贴着墙壁,先拿出一斤肉,一块扔在院子西北角,一块扔在东南角,那两只站起来能有一人高的大黑狗分别跑到两个角落吃肉去了。
桑竹趁机一个箭步冲进房间,转身把门牢牢关上,这才拍了拍胸脯。
屋内还残存着隐约的腥臭味,桌子上也落了一层灰,看样子这地方已经好几日没人住了。
看来司空扬被抓当日她就卷铺盖跑路了。
桑竹把剩下的猪肉挂在墙上,在屋内仔细查探。
桌上散落着两个酒杯,她拿起闻了闻,酒渍早已散了味道,她又拾起桌下的酒壶,里面还有一点点酒。
打开盖子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异样。
她把酒壶装进袋子,还是拿回去让沈昭时看看再说吧。
连欣家中布置很简洁,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没什么其他东西,桑竹很快就检查了个遍,没发现任何线索。
正在她苦恼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