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时:……
他走在落她一步的距离,看着她大步往前走的背影,无声笑了笑,她从来都是这般有生命力,即便遇到糟糕的事,在她这里也能化解为轻描淡写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似乎有种魔力,和她相处从不会有压力,甚至十分舒服自在,让人忍不住想多和她说说话,再同她靠近一点。
前面的人突然停步,回头就见身后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带着气瞪他:“有和司空扬说好去哪里回合吗?”
沈昭时回个她一个笑脸:“说好了,在祁国都城度州碰面。”
桑竹点了点头:“此地距度州不远,一日脚程就够了,不过我们最好走快些,萧沉很可能会再追上来。”
沈昭时眼神暗了暗,默默点了点头。
二人后半夜找了个地方将就睡了一会儿,天微亮就又开始赶路。
然而走了没一会儿,桑竹便听不见身后动静了,她回头,哪里还有沈昭时的身影。
“沈昭时!”她不敢大声喊,只能压着声音,边呼喊边原路返回。
往回走了一段,她终于找到了人,沈昭时躺倒在杂草丛中,一动不动。
她急忙探他鼻息,呼吸平稳,又把上他的脉,奇怪!
这脉象和上回他受伤时的脉象十分相似,脉搏紊乱,时有时无,是将死之躯的征兆。
桑竹面色复杂看着他,试着把他叫醒,却是徒劳。
原地待着也不是办法,可她也拖不动他,她思索片刻,寻了个安全的角落,把他拖了过去,把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衫脱下盖在他身上,又抱了些杂草将他整个人覆盖住。
“我去度州找大夫来,你可要撑住,等我回来。”
看着他被遮得严严实实
,她这才放心些,想了想,她把仅有的那把短簪又塞进他手里。
他此刻虚弱无力,万一遇到危险,也能有样防身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桑竹才放心离开。
她连着一日不停赶路,终于在日落黄昏前赶到了度州。
眼看城门将要落锁,她牟足了力气跑过去。
“大哥手下留情啊,慢些落锁!”
眼看她就要跑到城门,突然闯出一人,从她身旁策马而过,她因向一旁躲闪脚下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还吃了一嘴扬尘。
要放平时她一定把人叫住大骂一顿,可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城门上,眼睁睁看着城门一点点闭合。
她爬起来就要跑过去,那策马之人却停了下来,转过马头朝她走来。
“方才唐突,实在抱歉,姑娘可有碍?”
听到声音,桑竹一愣,这才抬眸看向来人。
“棠溪!”她激动地跑到他跟前,“你竟然在这里,太好了,快跟我去救人!”
棠溪意远一脸怔愣,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衣衫凌乱,头发遮住面容的女子。
他试探叫了声:“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