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说在石安离京之后,李瀚达拼着病弱的身躯,不仅殚精竭虑重掌刑部事务,而且还有很多的大动作。
首先,便是想法设法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人脉,帮石安争取到了濮州府尹的官位。
除此之外,李瀚达还大力提拔了一批官员,这些人多以他的学生为主,但也有些是和李瀚达毫无交集,只是因为李瀚达暗中考核过品行和能力,然后才设法帮衬。
略作思索,石安便明白了过来。
“老头做这些事,让我内心惴惴不安啊。”
石安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李瀚达所作所为,颇有安排身后之事的悲凉感。
李瀚达心有宏图大志,奈何一生难以实现,所以他肯定是希望在自己死后,还能有人去完成他的遗志。
石安相信,李瀚达选拔后备人才的眼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争取的。
唯一让石安想要否定的,是他自己。
在石安想来,李瀚达甚至已经对自己用上了道德绑架的烂招数。
李瀚达为石安谋取官位,就是希望石安能够以濮州为,好好大干一场。
石安本就有个刑部侍郎的官位,只要能在濮州做出政绩,便可轻易回到汴梁。
届时,莫说只是将刑部侍郎的官位彻底拿下,即便是直接升任戏刑部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人呐,越讨厌什么,偏偏就会被厌恶之事找上门来。”
石安长吁短叹,让在一旁站着的传旨官觉得莫名其妙。
得了官位却满面愁容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传令官也没再去多问,一是他和石安仅是一面之缘,没有交情不好多问。
更重要的是,他自身也在去上任的路上,着急去往应天府。
开口拜别之后,石安知他着急赶路,便赶紧让人送了些盘缠和路上的吃食,便亲自将他送出了府衙。
传旨官走后,石安独坐高位,看着随意丢在桌案上的圣旨,只有苦笑。
“我竭力想要远离朝堂纷争,但这官位却越来越多,职权也越来越大。”
石安内心无奈,他现在最大的官职是刑部侍郎,但权力最大的却是府尹。
北宋时期,官职繁冗复杂,而且很多官职的职权互相交织混乱,甚至彼此间有很多官职是互相冲突的。
也是因为如此,北宋的官员系统像是一台复杂但效率低下的机器,不仅没能让北宋的发展迈步向前,甚至还成为了千斤担子一样的累赘。
不过这些情况也和石安无关,他现在身为濮州府尹,统辖之地不仅仅包括濮州城,还有周围无数的庄户。
最关键的是,因为先前府衙官吏各自潜逃,也不会有任何人和石安产生权力纠纷。
简而言之,只要梁山不再次造反,那么石安在濮州城就像是个土皇帝一样。
“这老头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连高处不胜寒的道理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