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如果愿意,就是赵泗没有功劳,他也可以让赵泗封侯,始皇帝能够做到,但是赵泗接不住。
赵泗根基太过浅薄,新粮的恐怖产量用不了多久就会晓誉天下。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政治经验,甚至于
对大秦乃至于天下的了解都仅限于籍的赵泗再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并不会很美妙。
政治从来都不能简单的用爵位和官职开衡量,甘罗十二拜相,也仅限于此……封疆大吏,亦未必抵得住黄门小厮的纠缠。
而另一边,偏殿之内,赵泗已经梳洗完毕。
眼下已经换好衣服,安静的跪坐在案几之前,有宫女于侧为赵泗用细稠巾仔细的将赵泗的头发分成一小缕一小缕仔细擦拭干净。
赵泗自己则享用瓜果点心酪浆填充一下腹部。
直至宫女擦拭完毕,又为赵泗结好头发,佩戴好板冠,这才躬身行礼告退。
赵泗摸了一下头发,只剩下微微一点湿润。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直至赵泗犹豫自己要不要小睡片刻之时,忽听闻殿内传来声响。
“陛下至!噤声,行礼!”
浑厚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赵高虽然是宦官,长相却端庄刚毅,还有胡子,声音也浑厚无比,搞得赵泗也不清楚赵高到底割了没有,而且听说这货还有女儿……
可能割了,也可能没割,没人说生完孩子就不能割了,总之赵高的活儿现在是处于一个薛定谔的状态。
接下来听到群臣呼啦啦整齐一致的行礼之声,赵泗人在偏殿,离得不远不近,听得到动静,但是又听不清楚。
想凑凑热闹听听群臣怎么吹牛逼也做不到,之前祭祖的时候全在哐哐磕头,轮到参议论功,肯定是绕不开赵泗这个关键先生的。
群臣值此盛事,每个人参议论功都得提上一嘴赵泗或多或少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只是到了这个独属于自己的夸夸环节,赵泗自己却不能在场,多少有点令人坐立不安。
而此刻大殿之内……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王翦老神自在的居于前列,王离王贲陪侍左右。
如此隆重的场合,也是赵泗在大秦朝堂
只是腹稿还未打好,却听到耳边传来大父的声音。
“不要多说……”
王翦,作为吉祥物,大秦唯一的彻侯,超然于朝堂的特殊存在,
王离心下讶异,大父王翦的参议可谓离谱,几乎完全把赵泗给透明化,赵泗二字出现的次数只不过廖廖两次。
“照着我说……”
王离耳边又响起来父亲王贲的声音,尔后父亲王贲出列,和王翦如出一辙,全然不提赵泗,只是一味将功劳归于天命在秦,只是略微肯定了赵泗不负王命矢志归秦之事。
王离虽有逆骨,也不敢跟大父和父亲二人对着干,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将之前准备好大吹特吹的腹稿揉碎,全然换了一套如同父亲大父一般的说辞。
群臣继续参议……
有王翦定下基调起了头,大家伙也干脆乐呵呵的跟着彻侯一块拍始皇帝的马屁。
夸赵泗和夸始皇帝这个选择题,谁不会做?
于是,参议论功在王翦的引导之下,巧妙的绕开了赵泗,赵泗的名字虽然避不开,但是很显然已经不再是参议核心。
王离心中有惑,轻声开口。
“大父!”
王翦看了一眼王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王离不用说话。
孙儿王离,还是太过年轻,实际上……夸的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呢?
群臣大为夸赞,最终结果无非也就是赵泗名声大噪,但是不管是夸赞还是忽略,落在实处的赏赐的决定权在始皇帝手中。
只是王翦起了头,拍起来马屁就走了偏,最终李斯不得不亲自下场将话题重新引回赵泗身上,这才让接下来的论功环节得以继续进行。
李斯不偏不倚的评价了赵泗的功劳,没有少说一点,也没有多说半分,可以说是整场参议唯一一个话题核心在赵泗身上的人。
“祥瑞入秦,大夫赵泗,功不可没!”李斯做出了总结。
始皇帝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