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桌子、椅子、床、房柱尽数断去。连喝水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打碎了。
孙婆婆的身体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蝴蝶的画像有些也落在了鲜血上面,被血给浸透。
孙婆婆还睁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随着死亡的到来,她眼神里的恐惧已然消失。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早就注定好的。她也早将生死置之事外,唯独没有想到会死的这么快。
她找谁合作都不应该找倪方貔合作,她低估了倪方貔的忠心。
倪方貔除了胳膊受了些伤,别的没有大碍。
现在,他正在写信。
信上表明,得知谢晓天的藏身所在,又说起另一个消息。他在信上告诉左相王若侯,一位身有朱雀血脉的女人,正在古族,若能得到可助相王血气鼎盛。
这对王若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此行,倪方貔不仅能得到刀法,还为王若侯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这两件事若都成了,那么倪方貔在王若侯心中的地位更加牢固。
他倪方貔办事不仅成功,还成功的非常漂亮。
最后,倪方貔写道,叫相王放一百个心,他已得知谢晓天这个人不过是一个九流刀客,没有帮手,藏在一个老头家中。
他倪方貔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这个偷刀法的少年。
最最后,他又告诉王若侯,已找到丢失多年的阎罗刀,不出三日,就带着刀和刀法,往返了。
王若侯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信,他回复倪方貔,一切见机行事,务必带回阎罗刀和杀生六式。事成后,命倪方貔为禁军头领,掌管后宫的安全守卫。
倪方貔收到信时,夜已很深了。
他将阎罗刀紧紧包起背在身后,从地上捡起蝴蝶画像塞进怀里。这就出了门,往张老汉家而去。
深更半夜,倪方貔敲响了张老汉家的门,开门的是张老汉。
老汉一眼就看到了秋叶刀,便知面前的男人是朝廷左相的人,更知道这是来找谢晓天的。
倪方貔很客气,“老伯,打扰了。”
张老汉一脸疑惑,拉长声调,“你是?”
倪方貔笑道:“不用管我是谁。我来找个人,对了,不要告诉我他不在这,如果他不在这,我也不会来。”
倪方貔说话依旧客气,“你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
倪方貔亮出秋叶刀,老汉身子往旁边让了让。倪方貔便走进屋子里,他四下打量,想找到另一个人。但屋子里除了他和老汉,再无他人。
隔楼上也没有人,但那里有一张床,显然这里曾睡着一个人。
倪方貔走下楼梯,站在楼梯口。
“他人呢?”
“出去了。”
“到哪去了。”
“捡柴。”
“大晚上捡柴?”
“是的。”
“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
倪方貔沉默,他来的有些不巧。但他下一刻又放松了下来,他将刀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
“不要紧,我在这等他。”
他注意到张老汉脸上现出难色,接着道:“怎么,你不愿意?”
老汉老实的摇头。
倪方貔道:“那好,现在把门关上,另外再给我倒一杯水喝——麻烦你了老伯。”
老汉照做了,先关门,再倒水。
这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谢晓天回来。
此时的谢晓天没有去捡柴,他将驴车停在了客栈旁,独自一人走进客栈。
花了些银子,从掌柜那里得知钢蛋住在天字号房。于是,谢晓天来到天字号房前。
他需要钢蛋的帮忙,也只有钢蛋这位追求身体极限的男人,才有可能帮助到谢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