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起,舞池中央落下红纱轻幔,一排舞女鱼贯而入,丝竹声优雅清扬,场内一片祥和。
这一刻,一切肮脏不堪的心思都隐藏在了歌舞升平的假象里。
桑竹担忧地看着对面不断被灌酒的阿雨。
“你在担心别人?”沈昭时的声音带些调侃。
桑竹没好气道:“阿雨帮过我,她是个好姑娘,那个大肚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沈昭时收了调侃,将桑竹的脑袋靠向自己,压低声音:“来之前我探查过了,这里只有天花板中央一个出口,且暗处有无数功力不弱的侍卫盯守,想要逃出这里几乎不可能。”
桑竹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是在拐弯抹角说不能带我出去吗?”
沈昭时一声轻笑,捏了捏她的脸:“有点困难,但难不住我。”
对于他这股无名的自信,桑竹很是怀疑:“你可以先出去,再带人来端了这里,这样风险最小,一劳永逸。”
他却摇头:“万机阁都查不到这里的幕后之人,若是直接把这里掀翻,还如何抽丝剥茧寻到幕后操控者。”
“你这人!”桑竹气得脑袋冒烟,她算是明白了,他来这里救她是一回事,但查出幕后指使才是他最大兴趣所在!
“嘘,喝酒。”他端起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如何向他们证明自己是棠溪意远的?
”
虽说沈昭时认识化名唐意的棠溪意远,但那家伙绝不可能告知他真实身份,难道万机阁查到了什么?
沈昭时哼声一笑:“只是早年间顺手拿了一件他老子的东西,儿子带老子的东西,就算身份证明咯。”
桑竹松了口气,看来沈昭时并不知道唐意就是棠溪意远。
不过舅舅的东西?
桑竹有些好奇,舅舅有什么东西能人人皆知,让人一看就识得身份?
只见沈昭时晃了晃手腕,一支柳叶形状的黑亮木镯进入桑竹视线。
!!!
这不是舅舅几年前丢的那支镯子么!这是舅母年轻时亲手为舅舅做的,舅舅爱不释手,为了让其变得独一无二,特意研制出一种极其清新的香料将其浸染。
因日日佩戴,导致身上常年带着这种香气,渐渐地这种味道成了舅舅的身份象征。
只是前几年出去游玩,那支镯子竟意外地丢了,为此舅舅还难过了好几个月。
桑竹狐疑地看着沈昭时,鼻子凑到跟前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独特香味隐约传来,是真货。
呵,原来是这家伙偷了镯子!
感受到不善的目光,沈昭时一脸懵逼:“你作何这样看我?”
桑竹咬牙切齿:“小偷!”
沈昭时了然一笑:“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只是借,会还的。”
“小公子,你长得可真俊啊。”
一道突兀的嬉闹调笑声吸引了桑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