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将拳头缩回,就要向老三的脸上招呼过去!
没想到,曹永民竟然一把接住了拳头,并就势将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用力向后一推!
曹永国完全没有提防,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他赶扶住八仙桌,这才勉强站住了,不由涨红了脸,恼差成怒道:“我是你大哥!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边说这想要扑上去!
没想到,曹老爷子却怒喝一声道:“永国,你闹够了没有?”
曹永国闻言,心中不由一缩,赶忙收回了脚步,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父亲平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老大”的,只有非常生气时,才会喊自己的大名!
没想到,曹老爷子见他收住了脚,并没有因此罢休,而是将手中的旱烟袋,猛地朝水泥上磕了磕,冲三儿媳说:“淑娟,你刚才怎么抽你大嫂子,就再怎么抽你大哥!”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俱都怔住了!
李淑娟甚至以为,公公言外之意,是在责怪她刚才动手了呢,便有些拘促不安了起来。
自己刚才在气头上,狠抽了陈菊两个耳朵,现在冷静下来,便有些后悔了。万万没想到,公公现在,又让自己抽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伯哥,她当然抬不起手来了。
曹老妈妈率先回过神来,不满地责怪道:“死老头子,你是疯了吗?好说歹说的,俺家老大,那也是当上副镇长的人,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你让老三家的去打他的脸,以后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怎么有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曹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妇道人家,你懂个什么?”然后,又转向三儿子说,“老三,淑娟手上力气有限,打了也不解气。我看还是你来吧,你心里有多气你大哥,就用多大力气抽他!”
曹永民本来是个老实人,刚才为了保护妻女,接连两次把大哥带得摔倒了,他己经有些不忍了。现在听父亲这么一说,就更伸不出手了。
但是,曹永国听了父亲的话,整个脸都垮了下来,抱怨道:“爷,你怎么能这样?老三两口子要是真的打了我,那多没脸,以后我还怎么当我的官?”
曹老爷子厉声说:“你还有脸提当官?你说你堂堂一个副镇长,干的那也叫人事?我叫老三两口子抽你,还是给你留了面子的,我要叫小晴打你,你就更没脸了呢?”
曹永梅不高兴地说:“爸,你什么时候,偏心起三哥来了?”
曹老爷子却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的事,去一边呆着!”然后又冲三儿子说,“永民,我叫你打了,你快去打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看起来,他是真的要为三儿子一家,主持公道了。
曹小晴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自己的这个老爹,应该也己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但是,侥是再生气,他也不直接责怪大儿子一句,而是不停地唆使三儿和三儿媳妇,去打大儿子。
他应该明知道的,自己越是这样说,老实的三儿和三儿媳妇,应该越是下不了手了!
果然,曹永民虽然握紧了拳头,眼里充满了愤怒,却一动都没有动。
李淑娟想着自己刚才的两个巴掌,己经是一脸的愧色了。
曹永国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父亲的良苦用心,他岂会不知?刚才老三连着摔倒自己两次,都是被迫出手的。但是,他若真的是个有血性的人,刚才进门时,就不会和自己说话,而是直接就开打了!
想到这里,他的唇边,忽然就掠过一丝得意的笑意来。
这得意的笑,立刻就被血红着眼晴的曹永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顿感气血上涌,立刻横下心来,一字一顿地说:“爷,我听你的,打!”
曹永国不由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老三,我是你大哥!”
其实刚才,曹永民走进堂屋之前,还是心存侥幸心理的,希望外面的传言,都是捕风捉影。所以进门后,才会反复追问,希望大哥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大哥不能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却还在想方设法,在为自己的无耻行为狡辩和开脱。
并且,在真相被戳穿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恨,还抵死耍赖,并且还理直气壮地,想要动手打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甚至于,被父亲那么说,还得意了起来!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更何况是人呢?
所以,曹永民恨声道:“我听俺爷的!”
曹永国闻言,立刻意识到,这个老实人要发急了,便抬腿想要逃走!
但是,己经晚了!
曹永民大喝一声:“站住!”边说边用左手扯住他的衣襟。右手就一拳挥了过去!
他干惯了力气活,两只胳膊又粗又壮的,力道大得吓人,所以,虽然并没有用尽全力,力道却大得吓人!
立刻,曹永国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原先笔挺的鼻子,几乎都被打歪了,两股鲜血,顿时就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屋内的所有人,俱都吃了一惊!
曹永国擦了一把血,看了看手,心里不由一缩,颤抖着声音说:“算……算你狠!”
曹永民却梗着脖子,冷冷地说:“刚才那拳,是我替小晴打的,你竟然把自己的亲侄女,住火坑里推!”
曹老爷子见状,拿旱烟袋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沙哑着声音说:“老三,你住手吧……就算是看在我和你娘的面子上吧。”
没想到,这句明显偏心的话,却让曹永民本来就绝望的心,更感到无比的寒了!
于是,他咬了咬嘴唇,并低吼道:“这一拳,是我替淑娟打的。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然后,再次挥出了第二拳!
这一拳,是打在曹永国的胸口上的,他己经被打到八仙桌边,没办法后退了,所以重重地挨了这一拳,好象整个肋骨,都被打碎了一下,钻心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