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的父亲听罢站了起来,佯装笑脸,将手伸向二叔,握着二叔的手说道:“幸会,幸会!”说罢又坐了回去接着说道:“上次忠回来的时候就曾提起过侯爷,有关侯爷在跑鬼活这方面的事迹,鄙人也是略知一二。”
二叔一听李老板的父亲称呼自己侯爷,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哟,不敢不敢!老哥可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如不嫌弃,就叫我声弟弟吧!”
李老板的父亲听罢,哈哈一笑说道:“侯老弟真是谦虚啊,叫你一声侯爷是因为你的身份在那呢,这和谁大谁小没有关系。鄙人姓李,名显英,侯老弟可以叫我显英。”
二叔急忙拱手说道:“不敢不敢,还是叫大哥吧!”
两人简单客气了两句,这李显英再次转入了正题。
李显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了一眼二叔说道:“这紫鳞蟾王确实非同一般,要想拿得蟾王内丹可不是那些乡野混饭吃的鬼绺子能办得到的。”说罢,哈哈大笑两声。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高手。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所谓高手还是新手,都是相对而言。
而李显英所说的鬼绺子,是一个贬义词。在跑鬼活这一行里,那些没有什么太大本事的人只能跑来一些比较低级的冥货,对付一些小精小怪还可以。类似紫鳞蟾王这样的活,他们也只能是望尘莫及。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也不会像二叔那样,事先会有人与他们约定指定的冥货,所以他们也只能是能跑哪些跑哪些,跑到了冥货以后再找买家。通常这些人就被称为鬼绺子,是一种贬低他人的称谓。
而此时在一旁的老肥听了鬼绺子这词之后,再一看李显英脸上那目中无人的表情,自然心里很不舒服,对这个人瞬间就产生了厌恶。
想想当年自己和干爹王大海干的就是鬼绺子的活,虽说王大海没什么本事,可自己是王大海给养大的。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一般,感情非常的好。李显英的这句话无意中就戳中了老肥的痛点。
老肥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的李显英,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鬼绺子也是人,没偷没抢,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视着李显英,刚想说:“谁不是从鬼绺子过来的,谁生下来就能做鬼首?”可这话还没等说出来,二叔在一旁急忙对老肥使了一个眼色。
原来李显英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叔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可这老肥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时候二叔才突然想起老肥的身世,知道情况不妙,知道老肥这是不高兴了。老肥的脾气二叔很清楚,性格太直,心里有什么事儿压不下来。
老肥再一看二叔,也知道如果这时候顶撞了李显英,会让二叔很难堪,于是又看了一眼李显英,没有说话,转身便出去了。而在一旁的侯斌和猴子却被老肥的这一举动搞的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就急忙追了出去。
再说这李显英此时佯装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怒气冲冲向外走的老肥,又看了看二叔说道:“这,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二叔急忙拱手说道:“没,没事。不关老哥的事儿,这孩子这两天有点事儿,心情不太好。有点不礼貌了,还望老哥多担待。”
不过尽管二叔这么说,这李显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孩子,还太年轻,该教育得教育,这有点太没规没矩了。”
二叔听罢一脸尴尬的表情,心想这李显英说话也太不讲情面了。但毕竟都已经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儿了,便笑着说道:“是,是,是。是老弟平时管教无方,给孩子们都宠坏了。这里有我的责任啊。”
不想李显英这脸瞬间就来个阴转晴,“侯老弟这是哪里话啊,我可没有责怪侯老弟的意思啊。我这人也是心直口快,就事论事,侯老弟可别往心里去啊。”
“没有,没有。老哥不必多心。”
一段小风波过后,两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李显英问二叔说道:“虽然我从没去过东北,但我知道这紫鳞蟾王绝非善类,所以侯老弟不仅能把这趟活成功的跑下来,而且还毫发无损,这让鄙人是十分的佩服啊。不知道侯老弟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来对付这紫鳞蟾王的呢?”
正所谓条条大道通罗马,同样的鬼活,不同的鬼首有不同的方法来跑,所以李显英这么问不仅仅是想知道二叔用什么方法去对付紫鳞蟾王,也是想通过二叔的方法去了解二叔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二叔一听李显英这么问,心里马上就知道了李显英的用意。便笑着回答道:“哎!要说鬼方谷这趟活,并非在下有多大的本事,纯粹是运气大过实力啊。哈哈哈……”
二叔先是谦虚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家父早年就曾对我说过对付紫鳞蟾王的办法,只是一直没想过跑这趟活。后来直到忠托人找到我,才去了鬼方谷。要说对付紫鳞蟾王,主要是用赤踭血和魇哭筋网,再加上祖传的嗜邪锏。”
李显英听罢,用手摸了摸下巴,随后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连连称赞道:“鬼侯爷就是鬼侯爷,真不是浪得虚名啊!赤踭血,魇哭筋网,实在是妙啊!用魇哭筋网罩住紫鳞蟾王,使其法力不能得到发挥,将其困在网中,再用赤踭血去化解其身上的怨气,单凭这些就已经事半功倍了啊。”说到这儿,李显英对二叔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随后李显英又继续问道:“刚才侯老弟说什么祖上还传下来一件宝贝,叫什么嗜邪锏是吗?想必这次也带来了吧?”
二叔听到这儿,急忙说道:“谈不上什么宝贝,只是家传的一件物件罢了。”说罢,回头对老五说道:“把嗜邪锏拿出来!”
老五听罢,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卷黄布包裹着的东西,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候,李显英站了起来,看着老五打开了黄布,嗜邪锏就呈现在了李显英的面前。
李显英拿起其中一把看了看,“嗯!果然是件好宝贝,这可不是一对儿普通的锏啊。这锏上散发着阵阵嗜邪之气,看来这锏得有近百年了吧?”
“哈哈哈……老哥的眼睛可真毒啊,就单单看上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年份,可真是太厉害了。”二叔也由此也看得出李显英不仅仅是行家,而且此人的本事深不可测。
“哪里,哪里。我也是猜测而已,不想一下子就猜中了。哈哈哈……”李显英说罢,又将嗜邪锏放了回去。
随后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想必忠请侯老弟来之前也和侯老弟说明了情况。这紫鳞蟾王固然很厉害,可这次要面对的可是将军岭的千年尸王啊。这紫鳞蟾王要是和将军岭的千年尸王比起来,可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所以不知侯老弟这次又有多大的把握呢?”
二叔听罢犹豫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将军岭的千年尸王我也曾听过,紫鳞蟾王确实不能与其相提并论。不过这次李老板大老远的找我帮忙,我也是实难推却,要说有多大把握,在下也确实没有这个概念,也只能是试试。”
“试试?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别说千年尸王有多厉害,就单单这将军岭就已经危险重重了。侯老弟岂不是太过儿戏了啊?”
其实二叔并非对将军岭一无所知,二叔之所以能带着侯斌老肥他们来,即使这趟活跑不下来,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不过此时二叔并没有说话,他知道李显英既然能这么问,肯定还有下。于是佯装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李显英说道:“哎,当时我也是一时为了李老板考虑,没想那么多。也不清楚这将军岭的水到底有多深啊!”
果不其然,李显英一听二叔这么说,故作深沉,片刻过后对二叔说道:“哎,难得侯老弟的好心一片啊。虽说这将军岭深不可测,不过侯老弟也不必多虑。”
“哦?还请老哥指点!”
“其实鄙人也曾跑过鬼活,按说为了忠,我也应该亲自去一趟将军岭,只是我这身体近一年来不太好,不然我一定跟着侯老弟一同前往。”
说到这儿,李显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认识一鬼首,姓柳,叫柳冠群。此人不仅自己本事很大,而且手下有个徒弟也非常厉害。我想请此人和侯老弟一同前往将军岭,如果你们二位鬼首能够并肩合作,我想定能跑下这趟鬼活。不知道侯老弟意下如何?”
要说这李显英从外表来看,面色红润,体态稳健,不像有病的样。而二叔从见到李显英一直到现在,就觉得这个李显英怪怪的,总感觉这个人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不管怎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既然是来给人家跑鬼活的,收了人家的钱,也无需去研究那么多,何况现在人家又肯找人来帮忙。
二叔想到这儿说道:“那敢情好啊,若是能请来这位柳爷来帮忙,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只是这柳爷现在人在哪儿呢,有没有时间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