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起来吧。”
他毫不意外,早在刚才,他就已经在这侍卫的手上瞧见了夏家的家徽。
夏家有规矩,下级无故贸然求见主上是为不敬,这人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夏易出事了。
司遥面沉如水,开门见山地问:“夏易现在何处?”
那侍卫眼神一凛,表情肃穆道:“家主被大殿下的人带走了,求陛下相救!”
司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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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囚牢,外头重兵把守着。
大牢深处的牢房里,木榻上端坐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这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夏易。
送饭的狱卒将饭食从窗口一盘一盘递进去。
午间送进来的饭菜已经在窗口凉透了,一口未动。
狱卒又一盘一盘地端回来。
夏易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那狱卒动作:“我要见你们的主子。”
狱卒仿佛聋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自顾自地往外取碟子。
夏易身形一闪,来到了栏杆前,右手迅速从送饭的小窗口探出,掐住了他的脖子。
“啪啦”一声,碗碟在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狱卒被夏易掐紧气管,呼不出气,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声。
在他的脸即将由红转为绛紫色的时候,夏易猛地松了手。
狱卒翻着白眼倒在夏易的脚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夏易没杀他——因为杀了也没用。
抓他的人太谨慎,知道他武功高强,根本不让狱卒带着钥匙靠近他。
因为这一出,已经有许多狱卒都朝这边赶来。
夏易阴沉沉地向他们重复:“我要见你们的主子。”
几位狱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里头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站了出来,规劝道:“夏公子稍安勿躁。”
夏易冷冷地望着他。
那年长狱卒叹了口气:“我们这里吃穿用度都未曾亏待夏公子,夏公子这样一味地闹事,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见夏易不语,他继续警告:“要是惹得上头的人动了怒,那夏公子可就未必能像现在这样舒心了。”
夏易沉默脸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问:“上面的人是谁?”
那狱卒见夏易油盐不进,也懒得再费口舌,转身欲走。
夏易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大殿下?”
狱卒的身形一僵。
夏易见状,低声喃喃:“果然。”
他原以为是赵镜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要杀他灭口。
但抓他的人并没有杀他,也没有对他施以酷刑。
倘若是赵镜深抓的他,他即便不死,不出几日也该在牢里见到其他夏家人。
可是没有。
那人只是将他囚禁在此地,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就好像……是怕他见到什么一样。
这宫里,有能力让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消失的,除了赵镜深,就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