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秋雨。
叶秋靠在榻上翻了几页医。
一个身影晃进了院子,叶秋没有理会,仍然静静的翻。
来人见大门敞开,轻轻跨了进来。
“秋姑娘。”
叶秋抬眸,是宋姨娘。
宋姨娘只身前来,没有带婢子,没有唤她少夫人了,而是改称“秋姑娘”了。
叶秋起身。
“秋姑娘,那日说的话可还作数?” 宋姨娘身形未动,仍然立在门口,她微微犹豫了下,问。
叶秋点点头,伸出手来。
宋姨娘身穿淡蓝色罗衫,胸前的两团混圆,在轻纱下若隐若现,谈笑间星眼流波,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和风情。
“宋姨娘今日,美得不可方物。”叶秋轻叹。
“秋风瑟瑟,秋雨伤神,拾掇拾掇自己……才会多些生机。”
“难得宋姨娘能如此开怀……海棠院的亭子可以……姨娘应多去坐坐,亭子里吹风,弹琴那才畅快。”叶秋说得隐晦。
“有劳秋姑娘费心了。”宋姨娘感激地朝叶秋一笑,复又黯然低下头。
片刻后,她喃喃自语道:“不知秋姑娘那日所言,孩子……”
“我可为姨娘开几味药,稍加调理,不出半月……只要姨娘能留住老爷,必能为老爷再添一个男丁。”叶秋抢先开口。
“秋娘仍是医门中人,知晓药理,只是哪有方子能保证生儿子的……秋姑娘莫要说笑了。” 宋姨娘轻笑。
叶秋顿了下,垂眸回道:“姨娘若是信不过我,转身出了院子便是,你念你的经,我修我的道,咱们就此打住,旧事不提。”
叶秋声音温和,说得却坚毅有力。
宋姨娘又笑了笑。
“姨娘不及秋姑娘见多识广,休要怪罪。”
死活都是要困在沈府这一方天地了,与其白白等到人老珠黄,无人怜惜,不如抓住机会博一博,更何况自己本就温雅娇软,姿容绝艳,论本钱远胜胡氏。
沈老爷馋她的身子。
宋姨娘挺了挺腰身,跟着叶秋入了内室。
叶秋铺开纸笔,挽袖拟了方子。
一炷香的光景。
宋姨娘便带着药方离开,正巧玉蓉进来。
“水气太重,不能开窗。”玉蓉一边说话,一边关了窗户。
又立在窗口站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她果真来了。”
叶秋知道她满腹疑问,也想告诉她前因后果,可是怎么说呢?
说她死了一次,没死干净,又重生了要再死一回?谁会信呢?
她心里琢磨着,还是藏着秘密,护她周全便好。
……
药堂的伙计们正在后院忙着,把晒干了的草药,切片的切片,磨粉的磨粉。
叶秋和玉蓉也在帮忙,两人说说笑笑,忙得不亦乐乎。
有人闯了进来。
叶秋抬眼,是典七。
“……秋姑娘!您在就好了,职下正要上沈府请您……”
叶秋刚想张口,又闭上。
典七又招呼药房的大掌柜,多多准备些医药用品。
什么病人?什么病情?也没细说,只是急吼吼地要人把所有东西都带上。
一出门,接人的不是普通的软轿,而是马,是高头大马。
在大蜀国,能在京都骑马,那至少都是亲王,郡王,一般官家也要大王特许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