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宝善微低头进得门来,才欲行礼,便听如珠玉落地的声音响起:
“李叔,我这里有一封信,需得自己人亲自送到我二哥哥手里,不知李叔愿不愿去!”
李宝善对府里常行善举的大少奶奶本就心有好感,这会听得有差事做,自然高兴,忙又更低了头,应道:
“少奶奶信任小的,小的定不辜负少奶奶所托!”
“这会你去送了信,若时辰尚早,你便回来,若晚了,便让我二哥哥安排你住处,明日再回!”
李宝善应了,双手从春兰手里接过信件,便听那珠玉声音又道:
“李叔,此次回城,不可让旁人知晓,你可明白?”
李宝善忙正身道:
“少奶奶放心,小的一定将信全须全尾送到,保证不让别人知道!”
春兰将大约十两的碎银装进一个荷包递给李宝善道:
“李叔将这银子拿上,以防万一!”
李宝善一惊,忙推脱到:
“小的跑腿是份内事,不需少奶奶这般重赏!”
春兰手快,直接塞进他手里道:
“少奶奶对自己人向来大方,让你拿着就拿着,日后好好办差不就行了!”
这番话说得李宝善心里更是感动,深行了一礼,将信封连银子郑重塞进怀里这才退了出去!
这可是第一次直接听少奶奶的差,一定要办好了。
李宝善不敢耽搁,赶了一辆马车便悄摸摸出了山庄直奔城里!
事情安排好,苏卿凌感觉到疲惫,这才去里屋午休!
再说秋菊这边,心不甘情不愿的由庄里的一个佃户指引,到了周嬷嬷所住的屋子外,不禁皱眉:
“这……这屋子怎么住人?都怪春兰这贱蹄子,竟敢挑拔少奶奶,等姑奶奶我回去,有你好看!”
秋菊心里烦躁,不禁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正这时,从面前低矮的草屋走出个大约四十的女人!
女人头发已夹杂白发,脸上是历经风霜之苦的沟壑,身上是洗的发白,摞了好些补丁看不出颜色的对襟长袄,挂在瘦弱的身上极不合身,怀中一盆脏衣,正要去附近的水渠洗衣!
这女人有些浑浊的眼抬眼看了看秋菊,有些木然的眼眸忽然一怔:
“秋菊?”
秋菊一霎间颇有些尴尬,讪讪道:“周嬷嬷过得还好吧?”
周嬷嬷轻哼一声:“托秋菊姑娘的福,老身还没死!”
秋菊看四周无人,讥讽道:
“你也别阴阳怪气,谁让你自己运气不好?”
话毕,也不多说,百般嫌弃进了草屋!
草屋原先应该是供佃农们放置杂物的地方,本有两间,腾出一间做了周嬷嬷的住处!
屋里没有床,只有稻草铺在一角,上面的被褥已晒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