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萧和畅心里暗暗放松,随即又紧张起来——
那个常宁郡主心仪的人,究竟是谁?
还有小安安,他的真正来历又是怎样的?
她望向钱氏,深知钱氏一定知情,却无法直接开口询问。
这确实是个难题——萧和畅暗自叹息,天之骄女竟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钱氏说了好一阵子,见萧和畅反应淡淡,也不介意,显然已经习惯常宁郡主的寡言少语。
随后,钱氏又转向红云,询问起红云是否照顾得周到?晚上用餐是否满意?有没有不懂事的仆人惹萧和畅不悦等等。
红云连忙一一回答,钱氏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晚上的药汤也凉得差不多了,让春桃拿进来吧。”钱氏边说边洗手,似乎打算亲手给萧和畅喂药。
萧和畅微微蹙眉,流露出不快:“药汤太苦了,我不想喝。”
见她一副孩子气的样子,钱氏非但不恼,反而依旧笑容可掬地哄着:“苦口良药利于病嘛。大夫也说了,你身体弱,得好好调养。再说,这乳房胀得你不舒服对不对?”
她接过了春桃递来的碗,亲口试了试温度,像在劝诱:“真是奇怪,大夫说旁人喝这断奶药,几剂下去就好了,偏偏你见效慢,真是辛苦你了。”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说来,你生安安的时候真是太遭罪了。你身体一向不好,安安一生下来就这么结实,整整疼了三天三夜,差点连命都搭上,我看在眼里,心疼得紧。唉,二爷他……二爷毕竟是个男人,哪懂得女人生孩子的苦,你也别跟他怄气……”
这些看似关怀的话语,在萧和畅听来无关痛痒,但如果真让常宁郡主听见,又会激起怎样的波澜?
她提起涨乳之苦,就是在提醒常宁郡主因安安而承受这份痛苦。
又说生安安受尽折磨,连续疼了三晚,无疑是在强调,这个不怎么讨喜的孩子是如何令人厌烦。
再谈及苏景翊的粗心与不体贴,岂不是更加触动常宁郡主对于心中所爱的思念?
若常宁郡主日复一日被如此提醒,怎么可能喜欢上安安,又怎能对苏景翊有好脸色?
这样一来,恐怕每次涨乳,对安安的反感乃至怨恨只会愈演愈烈。
这或许就是钱氏要在断奶汤中加入疏通乳腺药材的原因。
但让常宁郡主讨厌安安,这对钱氏又有何益?
这个问题,萧和畅一时之间想不透彻。
她转过头,避开钱氏递来的药,神色冷淡且固执:“我不喝了,麻烦大嫂倒掉吧。”
钱氏停顿了一下,忧虑地说:“不吃药,身子怎么好得了?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
她瞥了一眼红云和春桃,没把后半句说完,转而哄骗:“药苦了,不是还有百果糕吗?吃完药,吃点百果糕,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她又一次提到了老张记的百果糕,显然这糕点对常宁郡主意义非凡。
萧和畅打算做件大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