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玉婷和陈天明曾经共同相依为命的家,站在玄关处的冷寂穿上室内拖鞋,随手带上房门。
“你回来了。”
迎来的不是陈玉婷的声音,而是缪歇尔。
这个女人独自坐在沙发里抽烟。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在为电视机的现场播放画面忧愁。
毫无反应的冷寂对她视而不见,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方向。
“按道理说大君洒下的圣光照耀在这里,陈玉婷应该会醒来。但你一时半会没回来,我就用法力让她多睡了会。”
冷寂毫无反应,对于这位时间女神在陈玉婷身上做了什么,没有兴趣知道。
缪歇尔冲着无视自己的美青年,翻了个大白眼。
她只能识相闭嘴,目送着冷寂走进卧室。
窗外下着雨,雨丝斜飞吹打玻璃窗。
窗户没有全部关闭,寒风从缝隙口灌进,在落地的轻纱幔帘上拂过痕迹,撩起洁白无瑕的涟漪。
冷寂走出卧室时,刚好过了十分钟。
他换上了干净白衬衫,没有再穿着那件能吸附一切的漆黑长风衣。
缪歇尔看得眼睛发亮,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显然是喜欢他这副装扮。
“圣子真是好看。”
黄金瞳眸里含露的情感,与爱欲无关,更多的是一种愉快的赏心悦目。
“我活了千百万年,你算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神的语气低沉不失性感,流露出的柔和与慈爱眼神,很像是暮年老人在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孩子。
冷寂无所触动。这样的赞美言语他从小听到大,反应从来都只是无动于衷,对一切漠然视之。
不带情绪波动的黑眼睛与缪歇尔目光交汇一瞬,默默移向别处。
没有选择在沙发上坐下,冷寂靠近放在窗户旁边的一把圈椅。
“陈玉婷大概一个小时后就醒来。”
交代任务似的说了一句,缪歇尔继续为自己点一支烟。
烟灰缸里放着五、六个烟头,此情此景,谁都能想象抽烟的女人藏了心事。
“你和他一样也会对魔阵置之不理么?”
石头般冰冷坚毅的声音,令缪歇尔觉得不像是冷寂会感兴趣的问题。
“要看大君是什么态度了。”
表明自己立场,这件事随大君的意思悉听尊便。
面对她这种漫不经心的答复,冷寂沉默以对。
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转动角度,青年静望窗外。
外面世界是淋着雨的房屋,但这些仿佛沉寂了百年孤独的建筑物,没能在漆黑的瞳眸中留下任何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