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的衣裳大多都朴素,就像刚才珂儿的穿搭,大多数都是女孩子们自己做的式样,许多也是很有设计感的类别,都是在最少的预算内展现最大的美丽。
然而问题现在不是美不美以及穿搭的问题,她真的很冷,从收纳戒里拿出自己厚重的披风,披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躲进一旁街角的长椅上,抱紧了小绿黄。
“喵呜——”【阙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感觉我的传送阵其实可以被我一个人用,两个人肯定不行,而且还是我这么小的身形才行,阙华我今晚先回去帮你传个信,你回不去了,肯定是这个大陆的问题, 我找辜尽主神问问怎么办,或者找段珏主神也行。】
看着自己提到辜尽,阙华瞬间愣住,它往阙华满是细软绒毛的披风里又钻了钻,连忙改口,阙华摸了摸它,想着也是,“行,小绿黄你先回去,顺便帮我问问他留影石的事情。”
“喵呜——”【好的,我走了,阙华我马上就回来啦!】
说罢,小绿黄起身一个飞跃进了一个很小的的确是它差点被卡住的召唤阵里面,阙华这下是真的寂寞冷了。
可无奈她也不知道旅店在哪,想起身找找,忽然厚软的披风忽然被人扯下,阙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是被披风的带子骤然收紧又被撑开的划痕,火辣辣的,止不住的咳嗽,眼睛里面也涌上生理性的泪水。
略带怒气的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黑衣男子已经飞奔而去。
又瘦弱又矮小,似乎穿着也单薄,倒是挺有劲。
阙华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这披风对她来说的确不贵,创世神会觉得什么贵呢,只是这种行为可不能姑息。
她可以心甘情愿的赐予,但绝不容忍他人以这样蛮横不讲理的方式,从自己手上拿走自己在这样天寒地冻中也需要的东西!
起身从手腕上拿下一个雕刻着莲花纹样的镯子,那镯子几乎在被取下的瞬间就在阙华的手中变成了一个任她挥舞的长鞭。
“啪”的一声敲击在地上,瞬间变长,立马向前甩去,又稳又准的拴住男孩的小腿。
阙华收了力,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并不是很疼,趴在地上被拽过来的这段路够他受的了。
手掌与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几条明显的划痕,偷了她的东西,也不说清理由,更甚至她脖子上的红痕也火辣辣的疼,怎能不断姑息他人。
有神氏神女这么多年,遇事如若心慈手软,她早就被许多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才是。
被拖曳至她面前的少年却满腔怒火,“我不就拿了你一件衣服,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给我一件衣服怎么了,更何况你穿着如此华贵,还带个猫,那猫还被你传送走了,你这样的高阶魔法师被三大主教与三大圣女们以及皇族如此尊敬给我一件衣服又会怎么样?我还要照顾我年幼的妹妹,我不想让她被冻死。”
“你也知道现在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你需要这件衣服我就不需要了吗?”
“你说衣服是给你妹妹的,可你也绝不能从一个同样也需要的人身上抢,如若你今日抢的是对我现如今的生命没有威胁的东西,我甚至都无法察觉的东西,我只会觉得我技不如人,实力不够才会被抢,我心甘情愿,可现在不是。”
阙华的神色冰冷,金色的瞳孔内唯一的亮点就是光异能点亮了她周身的黑暗,更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仙人。
男孩害怕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自己与周围的人造成什么影响,但又还是会悄悄的抬头去看她,渴望能多看几眼自己或许余生再无机会遇见的人。
看他都抖成筛子了,阙华本意也不是给他个什么教训,只是要他懂做人的道理,蹲下来,将披风往他怀里送了送,神色还是软了些,都是艰难活下去的孩子。
如若不是她脖子那的疼痛,或许今日她也不会将他拖回来,讲这一番话,她希望他们这些孩子能懂做人的道理,即使命运对他们不公。
可是命运又对谁公平,她即使是创世神时,也万万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尤其是和辜尽在一起后,她便将所有关乎命运的东西转移到了肆意悥的主神的手上,他便闭关,再也不问凡尘,只在乎他手中这些千丝万缕的命运问题。
命运真是个难解的题。
看着小男孩抱着自己的披风飞快的穿梭在巷子中离开。
阙华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各人对命运都有绝对的看法,谁能客观的看待自己珍视的人了,人这一生或许最多的就是犹豫与徘徊。
她走向一家忽然开灯,才让她看清的旅店。
再也未回头看一眼,在月夜下那男孩躺在被黑暗笼罩的墙边,扯下披风的手被整个砍下,扔在了旁边的护城河中,血流不止让他脸上逐渐发白。
缓缓地看向砍掉他手的黑衣男子,灰败的神色里,他只看清了是一双绿色的双眸,散发着森寒的冷气,像是原始丛林里被一只盘旋的巨蟒盯上般,让他脊背发凉,不断的冷汗如同水流从头顶倾注而下。
“现在碰到她脖子的是哪个手……已经不重要了。”他细细的打量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子,厌恶的瞟了他一眼,将披风随手丢在他身上,遮住他这副被自己斩断双手再无血色的面孔。
“真是让人厌恶的杂虫,不管九鹤灵子想要做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