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将小木板门捶得震天响,旁边一个男人把他往旁边一扯,上了砍刀就沿着门缝里劈在栓子上,左右晃动了几下,栓子哐当一声落地。两人将门一开,登时愣了一下。日他娘的!!这小子会享受。外头这么大声还不耽误。
床帐半掩,男人半跪在床铺边,粗壮的腰上隐隐露出女人细白的手。暧昧的吞咽声好像一下子被开门声打断,惹得男人一把摁了摁女人的头,伸手火大地将一把将柜子上的香炉重重地扔到后头,醉汉被旁边的人及时拉了一把,险些挂红灯。
“出去!”男人粗声喝道。说完将帐子一放,“妈的反了你们,老子刚得了一把好枪,不要脸就冲上来给我练练枪子儿。都滚出去!!”
红帐翻滚出一阵波浪,里头的女人气喘吁吁,看得出来沙老二正在兴头上,想来凑热闹的男人拽着醉鬼,想道,沙老二这么宝贝,肯定鲜得不得了,先不将他惹毛了,不定还能尝尝。悻悻地退后,将醉鬼一把拽出来,拉上门。拍马屁故意吼了一声:“走走走!!醉成一滩烂泥了,还能硬着上么!!醒醒酒去!”
杉枝听见人走了,把茶壶往旁边放好,伸头爬下床又重新上了栓子。
陈送整理好衣裳,呼出口气,抄起女人方才含着的茶壶嘴灌了一大口水,一扭头看见门底部一双脚,瞬间脸色冰冷。将杉枝抓住无声道:“有人听墙角。”
杉枝眉毛一拧,嫣红迅速染到耳根,嘟着嘴为难小声道:“我干不来。”
陈送弯腰哄着她问道:“难道让老子来么?”
杉枝白着眼看着男人硬气俊朗的脸,“谁让你选这烂地方!”
“老子不往这头跑怎么引来国民军。”
杉枝瞪了他一记,张了张嘴,懊恼地咽了一口空气。一把将陈送的衣领往下拽,命令道:“闭上眼睛,捂着耳朵!我试一试。”
陈送扭头看向别处,心想捂着也能听见。装模作样把两手搭在耳廓上。
半天没得动静,杉枝伸手将陈送的腰一拧,哀怨地道“我真叫不出来。”
男人噢的一声,嘶地吸了口气,将乱掐的小手捉住,看了她半响,低低笑道:“老子来帮你,咬着唇。”
“嗯,哼哼——嗯——”杉枝把红唇抿着,闷哼地异常激烈。浑身软倒在床边,双腿乱踢踏。
扭着身子躲避陈送挠咯吱窝的双手,眸子憋笑出了水。照着悠悠晃晃的灯光能吸人的魂儿。
陈送静默地弯腰,在女人腋窝的手指轻重不一的摁,好一会儿,杉枝实在受不住,肚子抖得肠子打结,抱住他的胳膊,头巾都挣扎开了,头发乱蓬蓬地红着小脸喘着气半张小嘴又想说话又想咬唇,双手紧紧地捏住陈送的手腕不停地道:“受不住了啊!”
“已经有动静了。”
杉枝耳朵一竖起来,听见门外啪啪的脚步声,和陈送相视一眼,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往外送。起身将头巾包好,花红的被褥被她揉得凌乱,意识到两人的亲密,杉枝别过头闭着嘴一言不发。
“生气了?”
“没啊。”杉枝红扑扑地扭过脸,见男人清俊的脸上有种莫名的情绪蹿动。
陈送喉头翻滚,“我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杉枝掀眼皮,“啥?”
陈送听见外头热闹非凡地打起来了,没有回答转身看着女人:“我先去鱼贯街看看。你在哪里住,我将你送过去。”突然觉得,带着这女人让他变得有些不能从容应对。
杉枝整理好头发,敛下眸子“我又不会拖累你,你看我不是做的很好?”
陈送看着她包着方布头巾的脑袋,想到方才女人花枝乱颤的模样,咽了口气,生怕自己一时冲动犯了错,眉目一横,冷声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叫都不会叫。随便拉来一个不比你省事儿!”
杉枝蠕动唇半天说不出话,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眼神狠狠地剜着陈送,咕哝道“就晓得欺负人!要不是看在你救**,我才不跟你干混事儿.......。走就走......。旅店关门了,活该我睡大街。”说完背对着陈送,守在门边等人走完,杵着眼眶就红了,没敢用手擦。
两人僵持了半响,陈送才动了身走过去,“我先送你去那个临时租来的地儿。子弹不长眼睛,你凑什么热闹?”
陈送微微一侧头,眼睛眯了一下,一把将女人的下巴扭过来,盯着她的眼眶,半天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憋出一句话:“呃...你...哭什么?”
杉枝看见他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脸,硬着脖子挫牙道“没什么!横竖反正我不想见你了!”
陈送看见这张小脸黑乎乎,泪花花,放开手,头一摆:“那就别装作你跟我很熟。”
男人脸上寒气上涌,将大门一开,“跟上。”说罢一声不吭地踏出去,前方打得叽里呱啦,陈送带着她趁乱从事先打探好的后门出来。
几个零星的路灯昏黄照不远,凛冽的空气窜入衣袖鼻腔,杉枝冻得一个激灵,也清醒了点。走在后头数虫一样慢慢悠悠。女人哭了,陈送果然没有往那处想,看着男人高大料峭,利落远去的背影,杉枝心头一动,那日坐在车上听人谈论,有人猜疑兴许卫**打完这一仗就要走了。
她看着石板路上割成一块块的影子,啪啦的石子踢动作响,今日见到两个姑娘脸红地瞅着他,杉枝心一揪跟听说他要娶二房时一样的感受,跟啃酸杏一样,可惜明白的晚了。
知道拧在哪里,杉枝加快脚步,她是不准备走的,想把饭馆子做下去,以后想跟这人置气,也没得机会。她和陈送好说歹说也是异地的乡里人,总会比旁人多些情分。
陈送害怕又让她跟丢,站在十字路口就没再往前走,抽了半根烟,女人才啪嗒啪嗒地追了上来。
夜色幽冷,月光流动,路面结了一层银霜。杉枝看男人直挺挺地站在那,伸手往腰里一摸,“陈送,我和你一起,我有枪。”
陈送吐了口烟雾,脸一般被暗影遮住,斜望着女人手中精巧的鲁格,转回头一脚踩灭地上烟头上的火星子不给情面地道:“有枪也不行。带着你是个累赘。”
杉枝被伤了一下,收手将枪收起来,踩着他黑漆漆的影子在后头一路无话。
男人送她到院子门口,“进去睡一觉,明日一早我来叫你。”
陈送转身时,女人还是忍不住拉了他冰凉粗糙的衣袖:“我晓得你为我好,我不参合,你仔细些,究竟这里是国民军腹地。让人发现身份不是闹着玩的。”
陈送清俊冰冷的脸望着黑亮的眼眸,心里热浪腾升,暖和和地想道,不错,还没傻。
杉枝见他只是傻瞧跺了跺脚:“你究竟听明白了没有?”
树枝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门前黑影斑驳。
男人逼近了一步低头嗓音如击打磐石深沉的音响:“你这样,教我真改不过来,总觉得你还是老子的婆娘。”陈送看了一眼狭长幽深的胡同,抬脚前又转过头,热气喷薄在女人头顶“走之前真想亲婆娘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篇,男主是仓央嘉措。彧术的《白玛未央》。
ps:我不认识作者,只觉得好,觉得纯粹,写了真心的一个长评,为我深深喜欢的仓央嘉措。
好的东西自然想与姑娘们分享,爱仓央的可以去溜溜。
花花越来越少,嗯,我应该反思,本来艺范悲情风的柳卷突然搞起生活化轻松味的东西可能写的不够带感,姑娘们,我在努力啊~~~